劉海晏捂著後腦勺嗚咽,卻到底不敢再發出聲音,只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瞪著蕭承。
“蕭承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劉大河渾濁的雙眼迸出厲光。
男女戀愛、知青處物件是個人自由,他可以不管,但是若在村子裡出現欺男盜女的事情那就必須要嚴懲,尤其是昨晚那四個人竟然敢眾目睽睽之下......
劉大河想起那畫面都感覺眼睛發疼。
蕭承瞥了一眼在他懷裡裝暈的小人兒,嘴角勾起一抹無奈,毫不畏懼的迎上村長的視線,“甄阮昨晚上山幫忙,不小心扭了腳還發起高熱,我聽到動靜找了過去,但是雨勢太大,不好下山,我們就在山裡躲了一晚。”
劉大河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看著他。
蕭承原以為還要多費一番口舌,但身後的村民們卻對視一眼,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和木棍,看他的眼神也少了以往的排斥和戒備。
“村長應該是真的,昨晚多虧了蕭承帶著大家抓住人販子。”
“對啊村長,俺婆娘昨晚看見甄知青往山上跑,她一個城裡人不熟路也正常。”
“要我說人家正在處物件,將來是要結婚的,這也沒啥。”
素芬嬸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大舅哥,“是嘞是嘞,村長你看人沒事就好,現在還是抓緊回去把人販子送公安吧。”
“沒錯,還有那四個不要臉的,呸,真是髒了老子的眼……”
一群人議論紛紛,劉大河到底是看著蕭承長大的,對他的為人有信心。之所以這樣的一問,一方面是確認,一方面也是在眾人面前為兩人洗清嫌疑,畢竟曲雅婷一直叫囂著自己是被甄軟和蕭承陷害的。
劉大河關心了幾句阮軟的情況,確認人沒事後也就預設了他的話,帶著大家一起下山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蕭承抱著阮軟墜在最後面,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蕭家這麼多年都被村裡人排斥在外,蕭奶奶和蕭鈺甚少出門,而蕭承一直幹著最累的活卻從來沒有拿過滿工分,期間種種艱辛不可言喻。村民像是對待瘟神一樣對待蕭家人,避之不及,沒想到也會有轉變的一天。
而這一天似乎來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蕭承感覺壓在胸口的一塊兒巨石彷彿被挪開,光沿著縫隙灑了進來,阮軟輕輕勾起嘴角,她閉著眼都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喜悅。
“睡好了,別睜眼。”蕭承梳理了下她耳邊的碎髮,壓低聲音玩味道:“山下人更多。”
阮軟睫毛微顫,面上泛紅,只覺這次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喧鬧的交談聲逐漸清晰。
“回來了!回來了!”
“哎呦怎麼了這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