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這一覺睡得格外沉,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痛的胳膊和腰肢,她輕輕皺眉。
這床板也太硬了,看來得讓小夏子再幫忙弄床被子了。
今日起的晚,外面又落雨,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送飯來。
阮軟現在穿衣梳洗的動作已經熟練了不少,等收拾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前廳裡被挪進來的桌椅,上面還擺放著清粥小菜和大包子。
環視一圈,沒看見寧旻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說不準是害羞,不敢見她也不一定。
等阮軟吃完飯,窗外的雨更大了。
窩在屋內百無聊賴,她都有些想念擁有電子產品的現代化社會了,只是越想越襯得現在有多無聊。
在屋內搜尋了一圈,阮軟竟然找到了針線,閒著也是閒著,她索性補起了衣服。
衣服只有兩三件,布料很薄,有不少勾破的地方,但阮軟手熟,沒一會兒就都補好了。看著衣料上的花紋,她一時手癢,練起了刺繡的針法。
不知不覺入了迷,宮門被敲響,才驚覺寧旻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剛剛坐在另一側的位置上,手中還攥著一個竹筒。
顧不上詢問,阮軟正要想起身起開門,行至殿門口時卻腳步一頓,那裡倚靠著一把略顯寒酸的油紙傘。
為什麼說寒酸,是因為傘面皺皺巴巴,是好幾塊深淺不一的油紙層疊拼接而成。
就像是帶著補丁的舊衣服,有些突兀,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窘境。
地上是滴落的黑色水跡,一路蔓延到男孩的腳下,阮軟這才發現他的衣衫溼了大半,髮尾結成了綹,鞋子更是溼透了,鞋底上全是泥水。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這把傘?
阮軟有些晃神,心裡生出陣陣溫暖。
“砰砰砰!”
敲門聲變得急躁起來。
她抓起傘,急匆匆地跑向了宮門。
小夏子提著沾溼的袍角好不狼狽,不僅傘歪了,手上的食盒也溼了大半,嘴上抱怨著,”這雨是沒完了,害得我差事差點沒辦成。”
“給,這裡面有蜜棗酥,今早御膳房差人從宮外採買回來的,在京城流行的很,給你嚐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