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等一會兒,等到夜色徹底降臨……才更加有把握。
唐溯有些煩躁的咬著手指甲,思索著對策。
下面的官兵肯定不少,帶著清宴溜出去太危險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把那些官兵引開?
洞內光線一片昏暗,蘇長留身子微微蜷縮著,灰白臉色中透著一點青色,淡色薄唇血色褪盡,只餘一片蒼白,和一點被黑紅血液染成的顏色。
先是一點點刺痛從腹部傳來,進而像是藤蔓一樣爬滿全身,疼痛也越來越厲害,從全身慢慢的集中到胸口。
疼得恨不得把心髒挖出來。
死亡,從地獄爬上人間,步步逼近蘇長留,冰涼的利刃已經貼上了蘇長留的脖頸。
不行……
疼痛散去只餘麻木,蘇長留勉強拉回些神智,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唐溯,所幸唐溯想事情想得入神,沒有留意到自己。
至少……要……
蘇長留慢慢的靠在穴壁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到正常。
要想辦法讓容與……逃出去……
官兵應該已經封山了……要讓容與逃出去,就要想辦法引開官兵……
……不,或許全部殺掉更加保險。
蘇長留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唐溯的背影,眼梢一彎笑了起來。
說起來,在他們結拜的四人裡,唐溯是最小的。
也不知道知歸和子佩還好嗎……
……!
蘇長留慌忙捂住嘴,拼命壓抑住咳嗽,生怕讓唐溯發覺自己異樣。
原本年紀最小的你,在拼了命的保護我,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至少……這一次……
讓我在死之前,護你一次。
或許是迴光返照,或許是上天憐憫。
蘇長留現在感覺不到痛苦了,身子似乎也恢複到了全盛的時期,除了掌心那一片觸目驚心的黑血,和那幾乎和死人一般灰白的臉色,預示著命不久矣。
嘖,真麻煩……
唐溯咬著手指甲,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兒抓來的樹枝憤憤不平的戳著地面的土,眼一瞥看見了一旁昏倒的樵夫,靈光一現。
我還有一張□□,如果讓清宴暫時戴上□□,再跟樵夫換衣服,扮成樵夫下山就好了!
雖然說□□有些毒性,不過就這麼一會兒應該沒問題,讓清宴到了安全地帶就摘下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