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斯,你也該行動了。”
“是。”
盧祁是唐門諸多暗衛中不起眼的一個平凡暗衛。
唯一不太尋常的,大概就是他曾經是保護唐溯的暗衛之一。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唐溯那晚上回來,就跟瘋了一樣砸毀了他那麼久的心血。
少爺……
盧祁站在地牢的入口,深吸一口氣,擺出平日裡那幅冷峻神情,邁步走向地牢的入口。
“站住。”守衛制止了他進入,“可有通行令?”
“有。”盧祁拿出一塊黑色的木牌子,遞給了守衛。
守衛接過來看了一眼,神色登時有些古怪,看了一眼盧祁,把牌子還給了盧祁,開啟了門。
另一個守衛走上前來,提起了一盞豔紅的燈籠,給盧祁領路。
地牢裡的味道難聞得緊,血的腥臭味混合著長久不清理的腌臢味道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連腳下的地面有些黏糊糊的感覺,不知道是血還是泥。
盧祁是知道地牢裡是幅什麼光景的,此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兩側的牢房時不時傳出有氣無力的□□和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那守衛一言不發,徑直帶著盧祁到了最後一間牢房,開啟了門。
“你只有半柱香的時間。”
盧祁忙走進牢房,提著燈走向牢房深處那個人,焦急道:“少……”
聲音戛然而止,盧祁只覺得自己好像吞下去一塊石頭卡在了嗓子裡。
“……呃?”唐溯恍惚間聽見了什麼聲音,悶哼一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嘴唇早已幹得開裂,喉嚨裡全是血腥味,好半天才看清楚眼前有個人,沙啞道,“誰?”
“……少爺?”盧祁提著燈籠的手有些發抖,慌亂的跪在唐溯面前,把燈籠湊近。
傷口,血跡。
燙傷,鞭傷,割傷。
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幹淨的。
最嚴重的一處……
盧祁怔怔的看著唐溯被拷在牆上的雙手。
原本那雙手,應當是幹淨而白淨的,骨節生得又修長又漂亮,筋肉勻稱,連指甲都修得整整齊齊的帶著光澤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根本看不出來是一雙活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