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唐汜柳舍棄的,自然是唐溯。
唐渡灝比唐溯來說,與他親近得多,更加會與人相處,有上位者的風姿。
唐溯只是一把鋒利的刀。
為了讓唐溯覺得自己是重視他的,從而不會有半點疑心,唐汜柳那一年立唐溯為少門主。
變本加厲的對唐溯縱容。
反正,到唐溯二十歲那年,他就是個死人了。
後來李長老和唐汜柳爭吵了什麼,唐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你帶我回來是因為唐渡灝嗎?
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兒子嗎?
……你不是說,這裡是我的家嗎?
……你不是說,你會對我好的嗎?
……這些話都是為了,騙我乖乖的留在唐門嗎?
……騙子。
唐溯恍惚間覺得眼睛有些發熱,眼前還有些霧濛濛的,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溫熱的眼淚從眼眶落下,劃過冰涼的臉龐,留下一道淚痕。
唐溯咬著牙壓抑著喉間滾動著的嗚咽,慌忙抬起手背狠狠地擦幹眼睛,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
騙子!混蛋!
唐溯咬得牙齒有些發酸了,深吸一口氣穩住氣息,藉著夜色飛快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趕回了唐門密室,瘋了一樣的,把自己花了不知多少心血的,準備送給唐汜柳的生辰禮物砸了個粉碎。
唐汜柳原本以為這件事瞞得很好,認為唐溯的出逃不過是一貫的肆意妄為而已,誰知道,唐溯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正因為知道了,才要拼盡全力的逃走。
正因為知道了,才那麼的厭惡他的所作所為。
而他的所作所為,在唐溯看來不過就是一場蹩腳的猴戲。
唐汜柳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唐溯,臉上掛著張狂肆意又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渾身的戾氣,沒有半分他母親的溫柔影子。
大廳裡站著的,外面偷看的,唐門的人,聽完了唐溯的話,眼神漸漸的從對待什麼髒東西一樣的厭惡,變成了幸災樂禍的諷刺,亦或是毫不值錢的一點點憐憫。
狂妄成那個樣子的家夥,不過是個可憐鬼。
真可憐,怪不得那麼討厭門主呢,不過,門主也沒做錯啊,比起這個家夥,還是渡灝少爺更好啊。
本來就是個賤種,我就說門主怎麼可能讓這種人當下一任門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