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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祖宗還不回來就去查檢視好了,被發現了大不了花點功夫哄哄。
打定主意,任允把酒收好在櫃子上,打算吹滅了蠟燭歇息,窗臺卻傳來聲響。
任允眉梢一揚,走過去開啟了窗戶,一隻信鳥正歪著腦袋蹲在窗臺上。
“嗯……唐門那邊送過來的嗎?”任允輕喃著,伸手讓鳥兒跳到了手上,將它託進室內,坐下來取下了綁在鳥腿上的信,在燭火下展開。
……?!
任允看著信上的內容,臉色越來越陰沉,幽藍鳳目裡跳動的怒火幾乎將雙眼染紅,最後直接一掌將信紙震得粉碎。
怪不得小祖宗要離開唐門。
怪不得小祖宗那麼討厭唐汜柳。
怪不得……
唐門的混賬東西!!!
任允取出一張信紙,寥寥幾筆寫下命令之後綁在鳥兒的腿上,讓它飛入夜空之中。
隨後,任允又寫了幾封信,披上了大氅,出了房門後喚來幾只信鳥,將信送了出去。
任允轉頭看著夜色中燈火朦朧的蘇府,輕輕的一抱拳,轉頭離開了蘇家莊。
那日唐溯被綁回唐門,被任允安排進唐門的釘子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溯兒!”唐汜柳看見唐溯被人押回來了,又喜又惱,“你們做什麼呢!松開他!”
幾人道了聲知罪,解開了綁著唐溯手腳的鐵鏈子。
唐溯被綁了好幾天,手腳都有些僵硬了,此刻得了自由,活動著手腕盯著滿臉寫著關愛和擔憂的唐汜柳,冷笑一聲,並沒有說話。
唐汜柳早已習慣了被如此對待,依舊笑著說道:“溯兒,你已經二十了吧,爹沒有趕上你的生辰,今日幫你補上生辰宴好不好?”
“我呸,誰他媽稀罕你個死人渣辦的生辰宴,”唐溯冷笑道,“惡心死了。”
“溯兒!”唐汜柳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又勉強作出一副慈父模樣,“聽話……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回來呢?爹這也是無可奈何……”
“哈哈,死人渣你這嘴臉真是讓人惡心透了。”
唐汜柳臉色愈發難看,周圍唐門眾人也對唐溯這幅冷嘲熱諷的模樣厭惡無比,唐溯卻是突兀的笑得開心,可心裡真的痛快嗎?
曾經是唐溯暗衛的一個小哥看著笑得燦爛的唐溯,只覺得唐溯現在說不出的不對勁。
“我為什麼討厭你?為什麼不回唐門?”唐溯膩聲笑道,“我回來幹嘛啊?送死嗎?”
唐汜柳眉心微蹙,道:“唐門是你的家,怎會是送死!”
“哈哈哈哈……”唐溯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直不起身子來,眼眶泛紅,似乎下一秒就要笑出眼淚來了,“家?死人渣你真的認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唐汜柳不解,唐溯卻是抬頭看著他,雙臂緩慢張開,做出了一個貌似是戲臺上醜角的動作,笑吟吟的開口,一段明顯是半吊子的戲腔婉轉流出:“那孩子不過是賤種,收入唐門為我用,我嫡子才是我唯一,賤種不過為藥引,少主不過是哄他,待他二十一到就死期——”
唐汜柳現在又是錯愕又是慍怒,驚的是唐溯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怒的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在唐溯眼裡不過是耍猴戲一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