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也沒多說什麼,只道:“好了,咱們哥兒幾個就安心享享清福好了。”
章岱冷冰冰的看著那幾個男子抱著自己懷裡的美嬌娘尋歡作樂,一雙眼睛裡倒映著一群所謂“善人”此刻現在不堪入目的醜態,彷彿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大廳,這才宛若黑影一般,悄悄地消失在了房樑上,回到了客棧。
唐溯原本睡得正熟,章岱一推開窗戶,窗扉嘎吱一聲將唐溯從睡夢中拉出了,打著哈欠道:“查完了?”
章岱道了聲是,看見桌上擺著的幾個肉包子和一碗尚未涼透的白粥不禁愣了愣。
“哦,那吃飯吧,辛苦了。”唐溯困兮兮的擺了擺手,一翻身又睡了過去,“老闆娘免費送的,給你留了點。”
章岱默默地坐了下來,他在房樑上屏息凝神了幾乎一宿,之前也沒吃什麼東西,都快餓得沒感覺了,狼吞虎嚥的吃完了東西,抿了抿唇剛想向唐溯道謝,卻看見唐溯早已熟睡。
……好像沒那麼壞啊。
章岱甩了甩腦袋,自顧自的打了個地鋪,一頭栽進去也睡了。
第二天晌午,章岱才醒過來,唐溯玩兒著飛鏢正高興呢,一個沒注意飛鏢擦著章岱耳畔飛了過去,嚇得章岱出了一身冷汗。
“哎呦,不好意思,手滑了。”唐溯笑嘻嘻道,“什麼時候動手啊?”
好在唐溯玩兒的飛鏢沒毒,不然章岱可要一命嗚呼了。
章岱心有餘悸的摸了摸破皮的耳廓,道:“今晚吧,再晚幾天好像就到何家宴請老人的日子了。”
唐溯拋著飛鏢玩兒,嗯了一聲。
待到夜色深沉,唐溯便是離開了客棧。
章岱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擔心唐溯搞不定這個任務,而是怕唐溯殺過了頭,因為唐溯說著他去辦事了的時候,那雙原本不知道勾去了多少姑娘家魂魄的桃花眼裡滿是冰冷的殺意。
這人跟少門主有仇嗎……
對於章岱一定要跟上來的舉動,唐溯沒心情也懶得管,他現在只想把那何善碎屍萬段。
章岱帶著唐溯進了何家,卻是沒看見何善,章岱心道奇怪,何善這個時候了不應該在臥房歇息嗎?本來章岱打算拉著唐溯再找找,唐溯可沒那耐心,直接跳下了房梁攔住一個提燈巡視的小廝,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刀貼在那小廝脖子上,笑吟吟的問:“何善呢?”
那小廝嚇得兩腿發軟,想要呼喊護衛,唐溯則是笑盈盈的把那刀尖往小廝嘴裡一送,刀背壓著小廝的舌頭,柔聲道:“亂叫喚爺爺就把你舌頭割了,再一刀送你上西天,懂嗎?”
小廝嚇得臉色蒼白,驚恐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聽話,唐溯撤出刀,那小廝顫聲道:“老,老爺在……後院的禁閣裡。”
“乖。”唐溯笑嘻嘻的拍了拍小廝的臉,轉身離開,章岱鬆了口氣,隨後錯愕的睜大了眼睛,那小廝驚魂未定的捂著鮮血噴湧的脖頸,倒在了地上。
“愣著做甚?”唐溯瞟了一眼章岱,“還不走?”
章岱被唐溯那一眼瞟得心頭一跳,一雙墨色的眼睛裡,染著宛若野獸的血色。
章岱匆匆忙忙把那小廝拖到一邊,倒上了化屍水,這才追上唐溯。
章岱原本擔心唐溯走一路殺一路,結果唐溯很是乖巧的躲開了其他人,沒有再多殺一個。
禁閣位於後院一個偏僻的角落,造型古怪,整個禁閣像是一座小型的監獄,只有幾個小小的連兔子都鑽不出來的窗戶,還用鐵柵欄封上了。
周圍沒有一個人,唐溯徑直走到門口,那門也是鐵門,厚重堅固,此刻緊緊的關著,章岱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拿出開鎖的東西,正要動手,卻聽裡面穿出一聲女子尖銳的哭喊,似乎是在喊姐姐,隨後唐溯眼神一凜,當即狠狠地一腳踹上了鐵門。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章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沒來得及拉住唐溯,卻被唐溯渾身煞氣的模樣激得一抖,唐溯又踹了好幾腳,整個鐵門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緊接著,唐溯將內力聚於腿上,一記極狠的飛踢,那鐵門晃悠了兩下,終於不堪重負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