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應該是有個船。
“醒了?”墨遲生推門而入,打斷了唐溯思緒,幾步走到床邊坐下來,拉過唐溯的手,兩指搭上他手腕,沉吟片刻笑起來,“毒性已散,給你寫個生肌補血的藥方子,記得每日都要喝。”
唐溯微微點頭,撇了撇嘴道:“能不能不喝,每次你開的藥味道怪得很……反正也沒大礙了。”
“不成。”墨遲生淡然道,起身到了桌邊。
跟著他的小童早已備好了紙墨,墨遲生攏袖提筆,遊龍般的一行草書落在紙上。
擱筆,墨遲生吹幹了那墨跡,扔給一邊的任允,“每日喝兩次,不得有誤。”
任允笑著應了一聲,低頭想看看藥方子,看見紙上宛若鬼畫符一般的字,表情登時複雜不少。
“……噗。”唐溯看著任允表情複雜的看著那紙,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又怕笑得厲害了會牽動傷口,強忍著笑意臉憋得發紅。
墨遲生的那草字,這地方除了那兩個小童,怕是沒幾個人認識。
任允聽見噗嗤一聲,轉頭就看見這小祖宗一幅想笑又強忍著的模樣,一臉無奈。
那小童機靈,忙伸手向任允要了那張紙,認真的看了看告訴任允上面寫的是什麼。
任允半蹲著微微側頭,認真的聽著小童的話。
墨遲生寫完藥方子,一幅老神自在模樣坐在一邊的太妃椅上,翹著腳端著茶,饒有興趣的打量唐溯和任允兩個人。
唐溯被墨遲生古怪的目光盯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道:“子佩你那什麼眼神!”
“沒什麼呀。”墨遲生淡然的喝了口茶,眉眼彎彎看著人。
唐溯撇嘴,這家夥笑得這麼開心,準他媽沒好事。
任允記了藥方,對那小童道了謝,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拍了拍唐溯的發頂,柔聲道:“餓不餓?”
“有點兒。”任允不說就算了,一說唐溯倒是發覺自己肚子裡真的是有點空。
昨晚上折騰一宿,又睡了一天,肚子早空了。
墨遲生開口道:“這些日子,你只能吃清淡的東西,酒也不準碰。”
唐溯一聽,哀嚎一聲,垂頭喪氣的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看著墨遲生。
任允無奈看著唐溯。
墨遲生道:“看著我也沒有用。”言畢,放下茶盞,拍了拍衣擺站起來,瀟瀟灑灑的帶著兩個小童走了。
任允看著人走出去,又轉頭看著唐溯道:“我先去給你拿些吃食來。”
唐溯點點頭,百般聊賴的趴在床上,不再亂動。
任允退了出去,帶上門。已是黃昏時分,天色微暗,任允幾步匆忙趕到後廚,正巧看見崔杼在裡面忙活,崔杼看了一眼任允,繼續轉身忙自個兒的,懶懶散散道:“醒了?”
“嗯,勞煩你備些清淡吃食。”任允道,看著崔杼一個人在這地方忙活,不禁疑惑,“其他人呢?”
“這兒是小廚,專門單給少爺備吃食的。”崔杼答道,手裡動作不歇,嫩黃的菜心在盤子裡擺成了一朵花。
任允瞭然笑道:“蘇少爺?那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