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司徒慎之說,“我想喝涼一點的。”
蔣叔迅速換了一杯涼水。
司徒慎之勉強喝了小半杯,他憑著記憶中的方向偏頭望向窗戶:“天亮了嗎?”
“亮了。”
“太陽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
“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很快,司徒慎之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毯子,被推到外面的草坪上。
他眯著眼睛,仰起頭感受著陽光灑在面板上的感覺,又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然後推了推蓋到胸口的毯子:“熱。”
黎落替他把毯子往下拉了拉:“這樣呢,好一點沒有?”
“嗯。”司徒慎之應了一聲,朝黎落伸出手。
黎落湊上去,用自己的臉頰貼上他的掌心。
“小樓。”
“在。”
“我最近做了好多夢。”司徒慎之輕聲說,“夢見好多陌生人,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身份,但是他們都很善良很美好,我覺得,這可能是一種暗示。”
黎落感覺嗓子哽住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司徒慎之察覺出異常:“什麼暗示?”
“暗示我下輩子也能成為那樣的人。”
“唔,有這個可能。”黎落順著他的話說,“現在的你也很善良很美好。”
“可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司徒慎之說,“如果有下輩子,我想能做一個武功高強的大俠,路見不平,行俠仗義,騎馬喝酒,仗劍走天涯。”qqne
“好啊,馬要選千里駒,還要在馬鞍上掛一個酒壺。”黎落說,“路過酒肆,就進去在桌上拍一兩銀子,老闆,來壺酒!”
司徒慎之笑了起來:“酒哪有那麼貴,一兩銀子能買好多壺了。”
“萬一通貨膨脹了呢?”
“也是。”司徒慎之說,“那我是不是得帶很多銀子,行走江湖的時候才能吃喝不愁?”
“不用,可以帶銀票,遇到錢莊了進去兌銀子,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財不露白,帶太多銀子會被賊人盯上,到時候就有麻煩了。再不濟,沒錢了就去劫富濟貧,夜黑風高,專門去那種為富不仁的大官家裡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