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過,醫院內部對於暫停他做手術這件事三緘其口,只說他違規了,現在還在觀察期,至於觀察期什麼時候結束,也沒個定數。”陳洵說,“我請了私家偵探跟蹤他,發現他經常去一傢俬人醫院,我託關係調了他在那家醫院的病歷,他生病了。”
黎落心跳驟然加快:“什麼病?”
陳洵說了一個拗口的病名:“我問過學醫的高中同學,他說這是一種遺傳基因病,特點在於遺傳率非常高,前期不容易查出,一旦顯出病症,那基本到了晚期,因為是近幾年才被醫學界重視,目前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
黎落皺眉:“沈逾松的病已經到了晚期?”
“對。”陳洵說,“另外,這個病男女發病期不同,男性多發於3550歲之間,女性則多發於懷孕或者分娩一兩年內,懷孕會誘發這種遺傳病,我調查過沈家,沈逾松往上兩代,包括旁支,出生在沈家的女兒沒有活到四十歲以上的。”
黎落心裡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她跟陳洵對視了一眼:“你是說,沈逾竹她……”
“她有可能是懷孕誘發了基因病,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場被你推下樓的戲碼,臨死前栽贓你。”
黎落渾身一悚。
陳洵說到這裡,面露愧疚:“如果這是真的,姜梨,我要跟你說聲抱歉,過去六年我一直以為……”
黎落制止了他的話:“跟你沒有關係。”
陳洵嘆了口氣:“沈逾竹死了六年,想拿到她的病歷不容易,我……”
“不用。”黎落說,“我記得當年沈逾竹從樓梯摔下來,是在沈逾松所在的醫院做的剖腹產?”
“對。”
“那拿到病歷也沒用,她的病歷資料上大機率沒有遺傳基因病這筆記錄。”
陳洵腦筋稍稍一轉,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問:“現在怎麼辦?”
人已經死了,病歷資料上又沒有相關記錄,等於死無對證。
“有眉目就不愁找不到突破口,我回去好好想想。”黎落收起嚴肅的表情,對陳洵笑了笑,“陳老師,謝謝啊,辛苦你了。”
陳洵搖頭:“我不只是為了你。”
“我不能出來太久,得先回去,等想到辦法了我再跟你聯絡。”
“好。”
告別陳洵,黎落瞬移回到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