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雍大笑起來,聲音扭曲變調得有些刺耳:“賭一個吧,這女人絕對有問題,你遲早得死在她手上!”
沈臨涯:“……”
楊雍獰笑道:“等著看吧沈臨涯,別忘了,白家是被你我聯手搞破產的,她今天能借你的手弄死我,明天就能親手殺了你……沈臨涯,你早晚會下來跟我碰面,哈哈哈哈哈……我很期待,你這個主犯死的時候會不會比我痛苦百倍!”
楊雍剛說完,通話就被切斷了。
沈臨涯握著手機,心裡一片茫然。
楊雍臨死前打來這個電話,像是給他兜頭扣了一盆熊熊燃燒的熱炭,讓他本來就焦慮不已的心情變得更焦躁。
他想起很多以前沒注意過的細節,比如白未曦突如其來的配合和順從。
他原本以為是懷孕改變了她的想法,再加上為了給白卿寧謀生路,所以放棄抵抗。
可是以他對她的瞭解,她那樣清高的性格,一旦發現自己懷孕,瞞著他偷偷打掉,不給孩子出生的機會才是她的行事風格。
如果她沒有配合,沒有順從,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在麻痺他,在為報復他鋪路呢?
剛把她帶回沈家時,他不是沒想過她會找機會殺了自己為白家報仇,可他有信心能借助白卿寧來拿捏住她,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白未曦曾經評價過他,說他這個人太過自負,這種自負遲早會害死他。
當時他還不服氣,現在想想,其實她當時就已經有所暗示了。
只是他不懂,也不願意相信。
他確實自負。
沈臨涯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扭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眯了眯眼睛,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黎落從新聞上看到楊雍的死訊,新聞發回來的第一手影片資料中,保鏢和楊雍被燒焦的屍體被放進裹屍袋運走,楊雍乘坐的那輛車幾乎燒得只剩下框架。
記者採訪了幾個在現場的目擊者,這幾人在汽車著火前試圖施救過,但是都沒有成功。
“車好像漏油了,火一下子就燃了起來。”一個右臉頰上有道疤的年輕男人滿臉遺憾地說,“再給我十幾秒,我說不定就能把人救出來了。”
記者安慰道:“別內疚,你已經很勇敢了。”
黎落吃著從倉庫裡拿出來的東西,這些吃的還是當初顧景臣塞給她的,放在倉庫一直沒動,現在她正在“絕食”,但是又不能真的餓著自己,傷了原主的身體,趁著沈臨涯不在,吃點存糧補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