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黎落躺在床上睡不著。
睡不著歸睡不著,旁邊躺了個沈臨涯,她還沒法翻來覆去,免得驚動他。
“小a,沈臨涯這個人是天生反社會人格,還是童年和少年時期的經歷才讓他變得這麼漠視人命?”
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很大程度上缺乏共情能力和同理心,對這種人來說,弄殘和殺死一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不會激起他們心裡任何波瀾。
“從資料上來看,沈臨涯童年時期倒是挺正常的,不過他好勝心理一直很強,從小就什麼都想做得比別人好,因為這種性子沒少被人針對,他的心理可能是被針對的時候開始扭曲的。”
黎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扭頭藉著床頭小夜燈的光看向沈臨涯。
沈臨涯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而綿長,他倒是對白未曦不設防,也不怕她半夜要了他的命。
不過想想還在醫院的白卿寧,黎落嘆了口氣,沈臨涯這是有絕對的把握拿捏住白未曦,才敢這麼放心跟她同寢而眠。
想起他的所作所為,黎落眯了眯眼睛,作惡欲浮上心頭,她在被窩裡咕湧了幾下,調整好姿勢,一腳把沈臨涯踹下床,然後迅速閉上眼睛裝睡。
沈臨涯熟睡中捱了這一腳,連人帶被子滾下床,直接把他給摔懵了。
他頂著一腦門疑惑爬起來,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在幾乎橫躺在床上的黎落身上,意識到始作俑者是她,他咬了咬牙,掀開被子撲上去就想把她捏醒。
但手都伸出去了,瞥到黎落眼瞼下淡淡的黑眼圈,他不是不知道她最近睡不好,眼下難得睡這麼沉,要是把她弄醒,兩人說不定又得打一架。
想到這裡,他放棄報復,就著眼下這個姿勢盯著她看。
眼前這個人,這張臉,整整十年了,無論怎麼變,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以至於他也不知道自己愛上的是這個人,還是少年時期的執念。
盯著黎落看了半晌,沈臨涯給她掖好被子,在她旁邊躺下,摟著她睡了過去。
黎落裝睡裝到確定沈臨涯已經睡著了,才悄悄鬆了口氣。
剛才那一腳,既有報復心理,也帶了幾分試探成分。
試探沈臨涯對白未曦的容忍程度。
以前沒表白的時候,沈臨涯總是端出一副強搶良家少女的惡霸姿態,面對原主的反抗,他習慣用強勢手段鎮壓,罵不過就動手,每次都弄得雙方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