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周晏清在某權威雜誌上發表過幾篇論文,得到業內高度認可,歐洲一所頂尖醫學研究機構邀請他去那邊進行為期半個月的交換學習。
黎落沉默了一會兒,點頭:“好,我知道了。”
周晏清出國那天,黎落送他到機場,人來人往的航站樓,周晏清看著她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跟她道了別,在機場廣播聲中踏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黎落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第一次生出分手的念頭。
她跟周晏清並不合適,兩人沒有共同話題,社交圈子幾乎是兩個極端,繼續下去,對彼此都不是什麼好事。
等他回家,就分手吧。
黎落本以為周晏清離家半個月是個契機,這半個月足以讓她想清楚分手前後的所有事,但只過了兩天,她就哪哪兒都不對勁了。
周晏清不在,沒人督促她吃早餐,餓了兩天,她胃隱隱作痛,晚上玩手機到半夜,也沒人催她睡覺,第二天醒來她感覺自己快瞎了。
廚房裡的電湯鍋平時總是煲著各種各樣的湯,她回家一開啟就能喝上,冰箱裡她愛吃的冰淇淋和水果從來沒斷過,如今冷鍋空灶不說,水槽裡還堆滿了沒洗的碗筷。
家裡也亂糟糟的,衣服扔在洗衣機忘了晾,垃圾桶都塞滿了也沒倒,幾天沒打掃,傢俱都蒙上了一層灰塵。
黎落這會兒才意識到,周晏清並不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在她沒看見的地方,他勻了多少心思和時間給她。
他只是不善表達而已。
周晏清出國第五天,黎落半夜胃疼得睡不著,爬起來翻箱倒櫃找藥吃,但藥箱卻不知道放哪兒了,她忍不住給周晏清打了個電話。
周晏清接了,他應該在忙,聲音壓得很低:“怎麼了?”
一聽到熟悉的聲線,黎落瞬間委屈得哭了:“我胃疼。”
“吃藥了嗎?”
“……沒有。”
周晏清嘆了口氣:“藥箱在置物櫃最底層抽屜,吃第二層藍色盒子那種,一次兩片,溫水送服,不要喝涼水。”
黎落照著他的指示燒水吃藥,周晏清全程耐著性子沒結束通話電話,確定她吃下藥才說:“先去躺會兒,我給你點了外賣,還有十五分鐘送到。”
他體貼到這個份上,黎落頓時為前幾天想分手的念頭感到羞愧,她小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