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已經徹底驚呆了,他一點兒也沒想明白,怎麼季非夜隨手點了塊石頭,就能叫出一萬兩銀子的價格呢?
此時季非夜在犯愁,她真的只是隨手指了塊石頭,當然她要是真認真看,仔細注意,未必不能找出一塊好一點的翡翠,但是人生總是這麼狗血,她只是覺得這塊似乎不錯,應該不至於叫她虧了。
但是她也沒想到賺這麼多錢。
現在對她來說,是個兩難之地。
賣了這塊翡翠,她身上揣著萬兩白銀,對於這群人來說,簡直就是個隨時都能宰的肥羊,說不得就叫人給打劫了。
當然能不能劫到是另一個問題,先不說。
但是她就住在淩家塘,距離松津渡不遠,這些人有心要查,定能查出來,而她不可能為了這塊水頭極好的翡翠搬個傢什麼的。
不賣,一樣的結果。
直到徐大師將這塊翡翠切了出來,季非夜還沒想好該怎麼辦。
被徐大師握在手中的翡翠有雞蛋大小,季非夜不太懂,但是聽旁人議論也知道這是滿綠,而且那塊翡翠透明度特別好,一眼看過去,幾乎看不見任何雜質。
這樣一塊翡翠,這一輩子瞧這麼一次,也是值了,有人如是說。
就在季非夜還在猶豫的當口,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人群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直接讓他走到了季非夜面前。
那頭徐大師剛把翡翠交給季非夜,抬頭看見年輕人,立刻起身,“少東家。”
“徐老辛苦了,請繼續坐著吧。”那年輕人聲音清澈,仿若寒泉一般,一下子就叫在場的人安靜了下來。
季非夜將目光轉向這位年輕人,只見他一身白色雲錦長衫,上面的暗紋均用銀線繡成,襴邊上更是用上了金線,腰間垂掛著雞血石印章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
左手上纏著一串十八子的金絲楠木佛珠,右手則拿著摺扇,那摺扇的扇骨非金非玉,應是相當名貴。
季非夜只覺得這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三個大字: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