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公主專注地研究著季章的表情,她很熟悉季章。他眉毛抬一下,她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所以季章現在心裡的糾結,她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他想提醒她“男女有別”,又怕傷害她那單純的一顆求誇讚之心……所以季章就自己在糾結了。
小公主故作興奮道,“我昨天看見謝侍郎了!”她故意停頓,偷偷用餘光看季章,見他果然看過來。
她接著道,“真是個神仙哥哥。”
玉清不知道季章都腦補了什麼,反正他剛才還刻板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柔和。他溫聲和她說話,怕驚嚇了她般,“公主長大了,”
季章的表情,好像是吾家有妹初長成一樣,
玉清心裡偷笑:季章對她終歸是不一樣的感情。
可季章始終那樣盡心盡責,任勞任怨,“假意”追求謝侍郎之餘,玉清公主也不忘說幾句讓人臆想非非的話,撩撥季章,可季章不吃這一套。
玉清公主又做荷包給季章,做的難看。繡棵草都跟蜈蚣爬一樣醜,她把荷包送出去,拿自己被戳破的十指博憐惜。
季章又氣又憐,“奴才不需要荷包,公主不要做了。”對了公主做荷包給他幹什麼?
季章盯著公主的頭頂:送男人荷包,暗示性太強了。
玉清公主忐忑不安地揪衣袖,“可是謝侍郎都有啊。”
季章想:公主可能是拿他練手?
心裡雖有刺痛感,季章卻接受了這個解釋,他的公主值得最好的人。
玉清公主又好氣又好笑:還說她天真無知呢!看看季侍衛自己吧,荷包都送他了,他還在給找藉口……
玉清扭頭看他,臉上還掛著羞怯,半天后,她搖著他手笑,“季章,收到荷包是不是特別開心,你心裡很在乎我吧?”
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在季章心中,公主本來就是最重要的。
他嚴肅地點頭,“奴才可以為公主做任何事。”
“你對我這麼好,只因為我是你的主子嗎?”公主憂傷問,“那你出宮以後有了新的主子,是不是也這樣對人家?然後就把我忘了?”
季章溫聲,“公主不要怪奴才逾矩,奴才心裡一直把公主當妹妹看待的。所以不會有別人。”
“……妹妹?呵呵。”玉清公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她就知道,
妹妹?呵呵。
她可不想沒把季章攻略成情郎,給攻略成哥哥。
一向清新脫俗的玉清公主立刻回去修改自己的攻略方案——她要做季章的情人!才不要做妹妹!
這可能是她一生中做過最大膽、最不符合她性格的事。
玉清公主開始尋找機會,果然上天還是公平的,陳行熙昏迷後,作為他未來的未婚妻,她主動去相國寺燒香拜佛,為他祈求平安健康,父皇應允了,機會就這樣來了。
她低調的出宮門,玉清公主幼時在相國寺待過兩年,因為她“下毒”謀害過太子,父皇說她心狠手辣,殘害胞弟,就將她打發進了相國寺,因此她對相國寺還是熟悉的。
燒香拜佛後,她“摔下”了懸崖,果不其然,季章最先找到她,這是她和他之間的秘密暗號。
季節發現她以後,想立馬帶她回去就醫,她柔弱無力的搖頭,說這裡太荒僻了,不會有人發現的。季章只好帶著玉清公主尋了一個山洞,玉清公主的淚水突然而至,“季章,我……”
吸吸鼻子,季章立刻遞手帕。她傻了下,腳踝被人輕輕握著,聽季章聲音特別輕,“公主的腳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