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下,陳清然的身姿如一個決戰中騎士,手提長槍,渾身空門大開,碰撞的一刻,長槍如閃電般射出,一蓬豔麗的血花從當先的一個北漠士兵脖子處噴射向半空,戰馬狂奔而至,一頭扎進敵軍的隊伍,血戰開始!
尖利的哨聲在戰場的上空傳遞:“進攻!進攻!進攻!”
牛角號一聲接一聲的急促吹響,兩種聲音在空中膠著,如地上的戰場。地上是血肉的戰場,第一排的九天士兵倒下去大片,戰馬的悲鳴,人聲的慘叫貫徹雲霄,無數的九天士兵踏著自己人的屍體憤然填上去,陳清然在層層敵軍中立馬狂呼:“衝鋒!衝鋒!”
敵軍的統帥搖搖指著她的方向狂吼:“殺掉他!殺掉他!”
高臨帶領著三百人的親衛隊被陳清然拋在身後,他急的眼睛通紅,手中的鐵錘狂舞著大吼:“殺過去!親衛屯聽我號令,殺過去!”
巨大的咆哮聲從雁頭傳出,整個雁頭在高臨的帶領下悍然殺出一條血路,雁頭帶動著整個雁身終於開始了艱難的前進。
戰場後方,陳清然他們的隊伍衝鋒而出後,原來的九天步兵方陣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而他們的後方,陳清兵線他們剛才佔領的位置上,另外一支軍隊在這裡又開始集結。
這支隊伍,清一色的高大戰馬,騎手和戰馬渾身被裝具盔甲包裹,閃亮而崢嶸,相比陳清然他們的悍氣,這支隊伍更為莊嚴肅穆,這才是九天真正的家底,三萬真正的裝具齊備的重騎兵,比睢陽的五千黑甲軍厲害不少,出自雍州,隸屬皖西大軍,由雍州兵馬總督周慕霆建制,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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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支隊伍才是九天大軍這一次決戰的利器,而陳清然的主動出擊和犧牲只是為了給他們鋪設一條通往絕對勝利的道路。
方陣的前方,年過四十的周將軍,神情凝重而肅穆,他身旁是他的嫡子周嘉俞,年輕的面龐上張揚之色收斂不少,他與他的父親五官長的很像,此時臉上的臉上凝重的神情已隱有幾分其父的神采。
“爹,主帥已經主動出擊”,周嘉俞說道。
他們看不見前方的戰場,但是久經沙場的人都知道,前面的戰鬥會有多麼的殘酷,那種義無反顧的犧牲,那種顧全大局的成全沒有人比他們更懂,而真正懂的人沒有人會不被震撼。
這個主帥太不怕死了,那裡最危險他就去那裡。
謝杭在城牆上看的著急,他真的很想飛身跳下去,和她一起結束這場戰爭,她痴狂了,她入迷了,她快瘋了。
這時柳青站在幾位主要將領面前,按照名字遞過去,“這是主帥的命令,還請各位如實照做。”
謝杭也有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放心,死不了,等我回來替我包紮傷口。”
前方的戰場血蔓遍地,土地被鮮血染成泥漿,處處都是殘忍的廝殺,天空中日頭冷漠的高掛在空中,陳清然從沒有感覺到過如此艱澀的前進,層層的壓力壓抑著她呼吸都困難,手裡的長槍機械的揮舞著,她聽不見自己隊伍裡的哨聲了,無數的長刀,鐵錘,斧頭在往她身上招呼,她顧不上身下的戰馬,才半個時辰,她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身後一條血路,不知道跟上來了多少人,她的雙眼幾乎要被鮮血糊住,看不清去路,層層敵軍彷彿無窮無盡,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舉臂揮出手裡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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