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然自然知道高括對她的忠誠和低聲下氣從何而來,沒辦法,誰叫她能調動他們呢?
涼州如今算陳清然的地盤,蕭昀沒資格走在第一排,看高括和陳清然走在一起,他是恨不得掐死那個中年老男人。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生氣的,他的太子妃說看他不順眼,一看他就心情不好,而且還想殺了他?
他他他做錯了什麼,他如今只是個長老,算上次見面,只不過才見兩次,她哪裡來的恨?
難道她……認出來了,一想到這裡,蕭昀眼睛的光暗淡了。
定北軍的到來最吃驚不過的還是柳青,他沒想到思追竟然真的把定北軍搞來了,而且高括對他的態度還那麼奇怪……活生生的把思追當自己祖宗,請問思追有那麼嚇人嗎?
而且思追的身份好迷啊,以長樂公主的名義,難不成他和長樂公主有什麼關係,長樂公主姓周,難道思追是長樂公主的未婚夫?
可如今的長樂公主早就失去了對定北軍的統領權,思追是皇室中人?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在柳青腦子裡瘋狂生長,他仔細回憶同思追相處的這四年,儘管他一向和和氣氣,笑的很甜,可有些人骨子裡的尊貴是掩蓋不了的,比如就像表哥前面穿白色錦衣的人……
想到這裡,柳青覺得更不對勁,那白衣少年看思追的眼神太迷離了吧,充滿著熾熱,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思追和這位白衣少年認識,白衣少年為了思追就取得了認證,畢竟看他的樣子在定北軍中還挺受尊敬。
陳清然根本不知道柳青那堪比說書的腦袋已經腦補了這麼多劇情,高括正悄聲向她彙報情況,比如他兒子帶兵多少,糧草又有多少,身邊又有那些將領。
陳清然一一聽清,如果真的打戰,涼州兵少,只能出其不意,以最大的努力消耗敵軍兵力。
定北軍效率很快,兩天的時間就駐紮完畢,陳清然也沒閒著,天天拉著先鋒們商量作戰計劃,那種情況下用那種作戰方式,而蕭昀自然是沒資格參加議事。
軍中人士都看得出來小將軍不喜那個白衣少年,也心有疑惑,這麼眉目清朗,秀挺如白楊的少年是如何惹的將軍不快?
蕭昀也看得出來陳清然對他的厭惡,好歹也是做過帝王的人,就會選擇性的看不見。
“陳先鋒,你可有空?”蕭昀清冷的面容問道。
陳清然坐累了出來走走,沒想到遇到這個瘟神,而且打扮的還挺好看,修眉有如被精裁後的墨色溫玉,鳳眸似月,眼尾纖纖上挑,眸中星河朗朗,鼻樑修挺清致,薄唇潤紅,抿出一絲謙和淡笑。
客套道:“蕭公子,軍務繁華,還請多擔待。”
拒絕之意不言而喻。
可蕭昀是誰,端的是清冷君子的作風,“將軍既然沒空,昀明日再來。”
說罷,舉手投足之間透著高貴……走了。
陳清然一臉莫名其妙,不解道:“這人咋不對勁兒?”
柳青巡查完城門回來,看見思追望著蕭昀的背影,一臉的嫌惡,走過來道:“思追,你怎麼跟蕭公子有仇似的?天天對人家耍臉子!”
陳清然冷冷的看著柳青,“閒的慌?”
柳青嘴角以人眼可見的速度堆滿了笑容,“怎麼會,我……可忙了,手忙腳亂的。”
湊近道:“其實我覺得蕭公子這人挺好的,舉手投足都是世家公子的做派,一看就是個好人!”
陳清然聽過的柳言柳語不少,扶額道:“他是你親戚?”
柳青立馬笑開了,“哪能啊,我柳家要有這樣的親戚,早就飛黃騰達,橫走長安了。”
陳清然欣慰的拍拍柳青的肩,讚賞道:“不錯,人還很清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