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見陳清然和小杭吃飯都在竊竊私語,聊的熱火朝天,小姐平時最嚴肅啊,食不言寢不語,怎麼出門就破戒,剛想開口,兩人停止了咕噥,認真進食。
一頓午飯結束的平平無奇,吃完飯,一行人買了些乾糧,扇子……等必需品,接著上路。
故里果真去趕馬車,陳清然覺得無聊,出去和他們擠著,三人有一言沒一語的隨意聊著,一時間,就只有綠蕪在馬車裡,綠蕪無法,拿起一本書靜靜的讀,隨便聽聽外面三人在聊什麼。
小安:“聽說今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如意閣出了件大事”
陳清然:“什麼事?”
小安接著道:“如意閣是專門做用錢買命的門派,只要錢給的夠多,就會幫你殺客人想殺的人,可是最近,他們殺了胡王,當今聖上的小兒子……”
故里一聽,可惜道:“如意閣這下可惹了麻煩,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他們竟然還跟皇家對上,看來好日子到頭了”
陳清然正拿著團扇努力的扇涼,六月的天熱的要命,她突然很後悔,怎麼不等天氣涼快再去綿陽,真會給自己找罪受。
小安認可小師弟的話,可師父還沒發話,問道:“師父,你如何看?”
陳清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忽而笑出聲,道:“我看那如意閣不會覆滅,只不過會短暫的銷聲匿跡,過一段時日重新自另一副面孔出現在世人面前”
小安不解,師父每次都說意料之外的答案,“師父,何出此言”
陳清然輕輕的敲一下小安的額頭,吐槽道:“小傻子,你怎麼還真成了一個書呆子,使不得,思想放開些”
“嗯?思想放開?”小安被陳清然的話是越搞越糊塗,他問的問題好像不是師父回答的這個。
陳清然接著道:“如意閣既然敢接這筆生意,背後肯定有大背景,否則區區江湖門派,怎麼有膽子去殺皇親”
故里突然覺得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是說,如意閣事件只是皇室內鬥,我們以為是民不與官鬥,沒想到竟然是狗咬狗”
陳清然覺得能讓小暖男說出狗咬狗這種話,說明他是真的找不到詞來形容,拍拍肩道:“別生氣,這只是大周皇室的慣常操作”
小安在旁邊聽懂個大概,不過還是不理解為什麼會狗咬狗,再次問道:“師父,他們不是一家人嗎,為什麼要狗咬狗?”
陳清然覺得頭都被氣大,小安這小古板,以前是唯大周江山為己任,這幾年還好,知道以萬民為先,可現在,這腦袋怎麼跟糊了漿糊似的,活的跟個鐵憨憨一樣,科舉考試四人間倒數第一不說,腦子還不夠用,叫她如何放心他去當官?
就這腦子當什麼官,當炮灰還差不多,一不小心站錯隊,全家整整齊齊的去見閻王!
陳清然氣的破口大罵:“你真的要氣死我嗎,叫我如何放心你去參加科舉,入了官場,你是去給人家送人頭的嗎?”
小安不明所以,師父為什麼要罵他??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驚疑的眼神看著陳清然,彷彿在詢問,師父,徒兒是怎麼惹你不快了?
故里從來沒見過師父如此大音量的說話,自己也被嚇一道,看到三師兄疑惑的眼神,故里解釋道:“三師兄,官場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話都不能說太滿,要模稜兩可,師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太過於單純,他日進了官場,被人輕而易舉的算計,那該如何得了?”
看到小安想反駁的欲言又止,故里又道:“你是不是想說官場哪有那麼黑暗?實話實話,官場的黑暗比你想象的還骯髒,不是所有官員都勤政愛民,更多人的是為了家族利益,為了官途順亨……三師兄,等你多接觸一些人,便會明白師父的一片苦心”
陳清然真想給故里比個大拇指,這孩子懂她,可惜人過於慈厚,否則她也不會讓他學醫。
小安中午聽明白,心裡很是自責,原來是自己太過於愚笨,原來是自己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才惹的師父為自己生氣,哽咽道:“師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