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也特別喜歡吃,她喜歡吃糖葫蘆,每次他們下山賣桃,每人都會給她買一串冰糖葫蘆,再合夥給綠蕪姐姐買耳環,她總告訴他們,事事要想著綠蕪姐姐。
師父喜歡用木碗木勺吃湯圓,喜歡黑芝麻餡和紅豆沙餡,一口一個,她就會特別滿足。
還記得第二年的春天,綠蕪姐姐下山買了棵櫻桃樹,說等來年結果吃櫻桃,可師父不願,讓綠蕪姐姐第二次下山時,又買了五棵櫻桃樹,說一人一棵。
每年四月份時,櫻桃開完花結果後,果子快成熟時,師父每日要去看好幾次櫻桃,可師父在櫻桃沒完全成熟時,從來不會去摘,他覺得,師父真是個執著的人。
櫻桃完全紅透時,師父就去拿竹籃摘櫻桃,每年都是他的櫻桃樹最先紅,她都會說:“十一,我摘你幾顆櫻桃”
他都是點頭說“嗯”,他搞不懂,櫻桃樹本來都是師父的,師父何必再說一次呢,直到有一天綠蕪姐姐告訴他,師父送人東西時,心裡就認為這樣東西的所有權、支配權都不再屬於她,被送的人如何處置禮物她也不會關心,或許師父在心底認為,那顆樹就屬於他,所有每次她才會開口詢問。
師父在吃東西上一向都很節制,絕對不會多吃,可唯獨對櫻桃例外,櫻桃成熟的時間,她每日都會吃很多,每年那個時間,師父吃飯時是分外難受,牙齒太酸,酸到了牙根,她不好咬菜。
張起靈好像對師父很重要,師父寫的最多的三個字就是張起靈,而且還是瘦金體,他有時想,若祖父當年沒被冤枉,師父得到祖父的瘦金體該多好,祖父可是大周第一書法家。
故里十二歲時,師父覺得大家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一場酒,那天晚上都喝的盡興,師父醉了,又好像沒醉,他看見她拿個酒瓶搖搖擺擺的出門,他不放心,悄悄跟在她身後,師父走到桃林最深處,對著夜空喊道:“張起靈,暮色與雪色之間,你是人間看不見的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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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喊了好幾聲,師父回頭看見他,對他道:“你來啦,同我聊聊天”
那一刻他覺得師父沒醉,師父的眼睛滿是清明,卻又帶著濃厚的思念和惦記,他心道:莫不是張起靈就是師父的愛人,是負了師父那個人。
可師父招呼他坐下,自顧自的說道:“張起靈是我的信仰,是我無論做過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就會笑的信仰”
“你不懂他,他太苦了,承擔著本不該自己的責任,肩負起整個家族,儘管族人讓他放血……我是真的很惦記他”
那天晚上師父說了大約一個時辰的張起靈,她說,“最開始別人叫他吳老闆,吳邪,小邪,小三爺,所以天真這個稱撥出現了,那就意味著鐵三角成立,再後來叫他小邪的人失蹤了,叫小三爺的人已經沒機會為他保駕護航了,後來,他身邊還剩下誰呢,叫他天真的那個胖子和不叫他名字的啞巴,某天,啞巴走了,帶著天真走了。有人開始叫他吳小佛爺,他啊,終究是走上了他三叔的道兒”
…………
“我們都忘了,我們是翻書人,卻愛上了書中人。更加沒有記得,我們這些翻書人啊,與書中人,隔著一層薄薄的、卻捅不破的紙”
“人生百態,誰都是故事中人。”
事後,他和師父很默契的誰也沒提,師父依舊是那個師父,可他的心早已不平靜,原來真的有人會因為厚厚的書,感同身受的愛上書中人,相信他們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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