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安慰道:“你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恢複得特別好,明天就能活蹦亂跳,你別擔心。”
何調笙抹掉眼淚:“嗯,你好好的。”
第二天周酌禮送他們回去學校,他又定製了一塊表叫周酌遠戴上,可是現在周酌遠兩隻手都戴著佛珠,不想要再戴錶。
周酌禮拿他沒有辦法:“你先戴兩天,我再去定製一個吊墜。”
周酌遠不情不願地接過,他比被綁架前更瘦了,表帶扣到最後一格。
周酌禮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看到周酌遠仍舊蒼白的臉色,想要指責他隨便把保鏢安排走的話堵在喉嚨裡。
他還以為等周酌遠出院以後就能忍心訓斥,沒想到還是開不了口,而且周酌遠將兩個保鏢全部安排給周酌意,是不是在害怕周酌意受到傷害以後家人會不由分說地怪罪他?
想到這兒,周酌禮鼻子一酸,他對周酌遠說:“現在每個門口我都安排了六個人,你出門不管去哪裡有沒有人陪同都一定要帶著三個人走,聽到了嗎?”
周酌遠“哦”了一聲:“你們真的查不到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嗎?”
周酌禮頹喪無比:“查不到,與周家有交集的人全部都查過了,沒有一點線索,酌遠,我們真的沒有故意隱瞞你。”
周酌遠不置可否,這樣警惕的日子也不曉得要過到什麼時候,他輕輕嘆了口氣。
車行駛到學校附近,來來往往的車輛和學生繁多,周酌遠漫無目的地觀察外面的人群,忽然間他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心口頓時一緊。
他叫司機停到路邊,開啟車門跳下去。
周酌禮與裴鶴不明所以,也跟著跳下去追上他。
車流量最大的十字路口,周酌遠猛地將渾渾噩噩的何調笙拽迴路邊,他的胸口因為這樣劇烈的運動又泛起疼痛,後怕使得他拽著何調笙的手不住打顫:“你在幹什麼?!”
何調笙如夢初醒,她反抓住周酌遠的手腕:“你怎麼了?我出來給老師跑腿,你怎麼流這麼多汗?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
周酌遠瞬間睜大雙眼,他看了看跑到自己身邊面露擔憂的裴鶴與周酌禮,又看了看一臉茫然的何調笙,他想說不是的,何調笙剛才的神情和動作,分明是想要尋死,可是此刻瞧著她過於正常的態度,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現問題,才會産生這樣的錯覺?
周酌遠慢慢松開何調笙的胳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我看到你想跑到路中央,很危險。”
何調笙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我安全意識確實比較差勁。”
周酌遠後來是由裴鶴揹回去的,他一進入學校,就遵守之前的約定告訴裴鶴自己胸口發悶,裴鶴二話不說將他背起來,周酌遠還想反抗,聽見裴鶴酸酸地說:“你什麼意思?清瀾可以揹你我就不可以嗎?那天我還是提著你們的行李看他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