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瞬間耳邊一陣嗡鳴,身體先一步撲到周酌遠身上,酒瓶的落點變成他的後背,又是碎了一地。
因為這一下,幾名男子在裴鶴身後補了好幾棍,周酌遠聽見他悶哼兩聲,頓時目眥盡裂,發了瘋一般要爬起來和他們拼命。
然而裴鶴死死把他抱住,不讓他掙動分毫。
周酌遠不知道他都受傷了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傻缺!讓我起來跟他們打啊!”
裴鶴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別動,我現在放開你你也要捱打。”
周酌遠還在罵:“總比現在這樣毫無還手之力要好吧!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智障嗎?!”
裴鶴又悶哼一聲:“別動,我保護你……”
他們兩個人打這三名成年男性還能打個平手,可如果再加上這兩名女子,他們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周酌遠罵不下去,酒瓶碎片深深陷進他的手心。
幾人的目的並不是打死他們,發現他們似乎沒了動靜,三名男子率先上前控制住兩人,指使女子拿來衣物捆綁,誰料裴鶴猛地睜眼,眼看著就要掙脫控制,另外兩名男子手忙腳亂同時想去幫忙。
周酌遠迅速逼近剛才砸他們酒瓶的女子,女子舉著棍子還想打他,周酌遠側身躲過,然後死死扣住她的脖子,酒瓶碎片抵在纖細的脖頸上壓出一道血痕。
周酌遠目光陰沉,同時沾上他的血跡與女子血跡的酒瓶泛著寒光:“放開他!”
他們為人做事賺點小錢,不想真的鬧出人命,三名男子在女子懼怕的表情中松開裴鶴,後退一步。
然而周酌遠的動作沒有半點緩和,酒瓶碎片被他按得更深幾分,在女子痛苦的嗚咽中重複:“放開他!”
“小遠。”
這樣平穩的聲線讓周酌遠不斷顫抖的手指恢複控制,他深吸兩口氣,眼前大片黑暗的出現頻率逐步減小。
裴鶴慢慢走近,安撫著全身上下緊繃到極致的周酌遠:“沒事了。”
包間門被警察從外面開啟,不算明亮的燈光照進來。
裴鶴溫暖的手指搭到周酌遠冰冷的手上:“沒事了。”
五分鐘後,幾人被送往警局,他們咬死是因為爭風吃醋導致的鬥毆,ktv的門也和他們沒有關系。
裴鶴已經被送往醫院治療,周酌遠低頭瞧著自己包紮好的手心,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