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酌意不敢給他一個擁抱,在原地拽著自己的衣角,訥訥道:“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
即使不斷暗示自己周酌意很無辜很善良,周酌遠依舊對他喜歡不起來,冷著臉在他面前把門關上了。
中午吃飯時祝婉告訴他,要帶他們去本市那座很有名的寺廟祈福。
周酌遠下意識地想拒絕,然後聽到祝婉說:“你們不是快高考了嗎?聽說本市前幾屆高考狀元都去xx寺祈過福。”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只不過有的時候人就是會情不自禁地想從一些地方獲得心靈上的慰藉,然後他又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從一分信變成三分信。
不知道裴鶴有沒有去過,他這樣想,訊息很快傳送出去。
裴鶴:!
裴鶴:你怎麼知道我前兩天去那兒拜了文殊菩薩?
好神奇,周酌遠在內心驚嘆。
周傅軒臨時有事,沒有跟他們一起,周酌遠老老實實地跟在祝婉後面,一個佛像一個佛像地拜過去,有時候墊子不夠用,周酌遠等到下一輪才能拜,拜完以後急匆匆地回頭,發現祝婉正在等著他。
他愣愣的,鼻子忽然有點發酸,為什麼上一世祝婉不等他?為什麼要後悔把他認回來?他可以捱周傅軒的打,可以捱周酌禮的打,只要祝婉還願意要他,他就不會走。
可是祝婉不要他了。
周酌意跑過來拉他的手:“走呀哥哥?”
周酌遠緩慢地,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手從周酌意手中抽出,是隻有在這種無關痛癢、不涉及周酌意的時刻,才會等他。
拜到主殿時,祝婉將準備好的香火錢投入箱中,周酌遠沒有帶現金,於是掃碼捐了一些香火錢。
一個小和尚走過來,等候他們拜完以後帶領他們前往側殿,路上卻被一個年邁的老和尚攔住。
小和尚面露驚訝:“師叔……”
老和尚約莫七八十歲,臉上盡是細細的皺紋,只是那雙眼睛並不渾濁,腰板也挺得筆直。
他走到周酌遠面前,和藹道:“小施主,貧僧與你有緣,贈你幾物可好?”
周酌遠沒反應過來:“我嗎?”
老和尚點頭:“對。”
他從懷中掏出兩串模樣平平無奇的佛珠:“這兩串可戴於手腕,佑你逢兇化吉,長命百歲。”
說完以後,老和尚抬眼要去看周酌遠尊敬崇拜的眼神,結果這小孩正滿臉期待地瞧著他胸口,以為他還能繼續從中拿出什麼好東西。
“……”
老和尚只好又掏出一串平平無奇的五彩手繩:“這是沖關繩,可佑你高考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