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此次算是戴罪之身,獲罪的緣由也極為的敏感,所以茍迪良並未選擇聯系鴻臚寺又或者住在自己的宅子當中,而是直接住在了客棧裡,以此一定程度上的表達自己的態度。
然而任何事情的發展,往往總會有出人意料之處,諸多情況的變化,也很難按照自身所想去進行。
所以在得知了自己兒子受到七皇子的教唆,去找易秋麻煩之後,茍迪良並沒有太過憤怒,只是多少有點失望。
“現在你明白了,為什麼昨天晚上,你回來之後,我會訓斥你。
今天朝會,陛下的態度已經表達的非常明確了。
要麼,我自己承擔所有的這一切,然後去死。
其他人都將藉此而擺脫責罰,陛下也會停止繼續的打壓和懲處。
要麼……我自己主動摘出來,放棄臉面和尊嚴,和那邊劃清界限,從此成為一個只能忠於陛下的孤臣,再沒有任何去主張自己理念的機會,但可以活下去,也可以讓那些依附於我的人,繼續好好的活著。”
茍迪良語氣平靜。
從他被拿下了省長位置後,這段時間盡管不長,但世態炎涼、人生百態,基本上都體味了一遍,也讓他的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
至少不像以前那樣鋒芒畢露。
“對不起父親……我真的沒有想到……七皇子他……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茍眾源很是自責的說道。
“發生的事情註定無法改變,我現在只問你,你希望我怎麼選擇?
跪著活,還是站著死?”
茍迪良看著眼前的兒子,笑著開口問道。
“父親,我當然是希望您活著,不管怎麼活,但一定要活著!
畢竟人要是死了,就全都完了!”
茍眾源沒有絲毫遲疑的叫道。
“哪怕為此要丟掉所有的臉面?”
茍迪良臉上的表情變得似笑非笑起來。
“臉面和命比起來,算個屁!”
“呵……可對我來說,臉面真的比命更重要。
如果不是因為有你,還有其他人需要照看,遇到了這種情況,我真的會寧死而已。
然而事實總是這般的讓人無奈,我即便不在乎自己的命,也總要為你們考慮……”
“去吧,你昨天買下來的那枚吊墜,去要回來,給易秋送過去。
我這張老臉,也湊過去讓他抽,總得……陛下滿意了才好。”
“父親……”
“行了,別矯情了,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