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這是何意。”
盡管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賀知章還是被周公雲這番舉動嚇了一跳。
“賀大人覺得……如今的大周，到底如何？”
長揖及地後，周公雲重新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賀知章問道。
賀知章皺了皺眉，瞅著周公雲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大腦不由得飛速運轉了起來。
表面上卻只是沉吟了片刻，便試探著開口道：
“國朝至今一千六百餘年，雖然看起來一派欣欣向榮，百姓富足，國力鼎盛，但許多問題不斷積累，時至今日，早已經有了糜爛之勢。
比如這上層階級固化的問題，現在已經嚴重到了下層百姓基本上沒有可能透過努力和奮鬥來改變自身命運的程度。”
“延續了上千年的科舉取士，更是早已經腐爛成了各個豪門貴戚之家的盛宴，再不複當初草創時遍攬天下英才的本意，現在是國朝一千六百年的深厚積累，能夠將這些問題盡數遮掩下去。
但在十數年之前，國朝的發展就已經顯露出了明顯的頹勢，若是不加以變革的話……恐怕大廈將傾，近在眼前。”
這話說的著實有點危言聳聽的味道。
但賀知章原本就只是打算試探下週公雲的意思，所以當然是盡可能往嚴重之處去說。
唯有如此，才能讓周公雲的態度展現的更加明確！
果然，並未出乎賀知章的意料之外，周公雲在聽了這麼一番話後，沒有任何要發火的意思。
反倒是面露欽佩之色的說到：
“賀大人果然目光如炬。”
“五皇子謬贊。”
賀知章趕忙拱手欠身。
“哎，可惜啊，國朝問題便在於，利益既得者們雖然能夠看到問題之所在，但並不願意去改變。
畢竟若是改變，便等於要動他們的蛋糕。
靠著吃階級紅利的人太多，稍有變故，便是舉國震動。”
周公雲嘆了口氣，隨後便忽然目光炯炯的盯著賀知章，沉聲繼續道：
“除非是我們這般，遊離在利益之外，卻還具備著一定地位和說話權利的人，來主持這種變動，才真正能有改變這個國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