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做到這一點,便需要爬到盡可能高的位置上,讓自己說出來的話,盡可能的具備足夠的分量。
因此無論再如何的厭惡範增,賀知章也依舊在範增潛移默化的安排下不斷的向上攀登,在每一個短暫停留的職位上,都留下了頗為燦爛的一筆。
嚴格來講,賀知章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所以在他看來,結果比過程更加重要。
也正是由於這種情緒上的傾向,範增的死並沒有對賀知章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影響。
甚至於在得知了範增的死訊後,賀知章還隱隱的有些快意。
特地跑到了自己那已經故去的老母親的墳前,無所顧忌的痛哭了一場。
只是這接下來的一連串遭遇,卻是讓賀知章頗為心灰意冷,他很清楚,如果再沒有任何轉機的話,那麼頂多再有幾個月的時間,他這右都禦史的空閑職位也一定會被人拿走。
至於他這個曾經大周官場上最受人矚目的新星,則會變成流星一般,被調配到鴻臚寺又或者其他真正沒有任何實權的部門,在四十五歲這個正當壯年的歲數上,便進入到頤養天年的狀態。
所以喝著有些微涼的茶水,看著眼前那些可有可無的公文,賀知章無比的不甘心。
偏偏臉上還要始終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以免被有心人抓住痛腳,借之落井下石。
就在這個時候,官房的門忽然被從外推開。
聽著那吱呀響起的開門聲,賀知章的臉上終於無法控制的浮現起了一絲怒容。
再怎麼被閑置,他現在也終究還是督查院的右都禦史!
朝廷正經的三品大員!
只要穿著這身官服,那就代表著朝廷的臉面!
下面那些吏員竟是敢如此過份?
連表面的功夫都不願去做了嗎?
有事入屋之前要先讓人通報,這種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管了?
心裡面這些想著,賀知章已經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的怒容沒有任何要收斂的意思。
他要藉著這件事情大鬧一番,讓其他人知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無論如何,他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騎到頭上來作威作福的!
然而當官房的門整個被推開,賀知章真正看清楚了推門而入之人究竟是誰後,正要發作的臉色卻是忽然僵住,已經到了嗓子眼的怒罵也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由於這般突兀的僵硬而顯得頗為不自然,整個人看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因為這推門而入的並不是什麼督查院的吏員,而是一名正兒八經的皇子。
周瑜六子中排名第五,月餘之前才剛剛返回朝歌城的周公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