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後的幾年裡,淮水平原果然一派的歌舞昇平,百姓安居樂業。
然而僅僅幾年的時間過後,原本被殺的一幹二淨的馬匪便再次滋生了出來。
於是乎,大周朝終於明白,馬匪這種東西,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殺光,滋生馬匪的真正土壤不是淮水平原,而是整個大周朝的制度。
但問題是,制度能改嗎?
顯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對於馬匪的策略就只能改變,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大周朝雖然不會對淮水平原上的馬匪放任自流,但卻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糾集重兵的前來圍剿。
同樣,為了避免徹底的激怒周朝,馬匪們也漸漸的形成了一些不可言明的潛規則,雙方不斷的摩擦妥協,最終便形成了現在的畸形局面。
淮水平原依舊是周天子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但這顆明珠,卻完全是由鮮血凝聚的淚水所鑄就。
坐在馬車中的易秋,緩緩的合死了手中拿著的一本不怎麼厚的冊子,腦海中則是回味著看完的那些內容。
冊子裡記錄了所有關於淮水平原的資訊,包括歷史的沿革和過往的發展以及當前的局勢。
雖然由於馬匪居無定所,所以冊子裡並沒有關於那些馬匪的巢穴資訊,但對當前淮水平原上勢力較大的那些馬匪團夥,冊子裡還是詳盡記載著他們整體實力的大略估值。
毫無疑問,這冊子依舊由鐘德庸提供,是易秋在將自己寫給白詩雨的信,交到鐘德庸手中的時候,跟鐘德庸要來的。
顯然,由於白詩雨的緣故,盡管鐘德庸對易秋很有些說不上來的不滿,但依舊開始將易秋看成是自己人,所以一些能夠提供的方便,都會盡可能的提供給易秋。
離開興寧城已經整整一天的時間,易秋的馬車早已經進入到了淮水平原的範圍內。
只不過最開始進入的是淮水平原的邊緣,所以根本是人煙罕至,一眼望去,除了一線天際的草原之外,看不到丁點其他的東西。
按照這小冊子上所記載的那些資訊,大概還要再前行兩天左右,才有可能遇到第一個聚居的村落。
只是在這之前,顯然要先解決食物和飲水的問題,否則三天的飲水和食物耗盡,總不能去也學著馬匪去劫掠吧?
“少爺,前面發現了一個不大的湖泊,我們在湖泊邊上稍微休整下吧。”
就在易秋思考的時候,易遠圖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
一百一十名族人,被易秋分成了十幾個不同的佇列,按照佇列分組,在不同的時段,會有不同的族人充當斥候,脫離大部隊,各個方向的去探查情況。
發現湖泊的,顯然便是執行斥候任務的族人。
“也好,通知所有人,前方湖泊處休整。”
將小冊子放到了身旁,易秋說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