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家府主離去,場間的幾名府衙官員和那些兵卒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都有些隱懼。
方才那血紅色的人形怪物顯然是被府主大人驚走的,可此時府主大人卻自行離去,若是那人形怪物重新殺個回馬槍可怎麼辦?
只是段康實在沒有精力去考慮那些兵卒們的情緒變化了。
從他老師的死亡開始,一切就似乎在不停的朝著壞的一面去發展,這連續不斷的惡劣訊息,已經讓段康有些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他還沒有像乾元那樣絕望,並不是因為他比乾元更堅強,實在是壓在他肩膀上的責任更重。
一個龐大的,姓段的族群需要他去支撐。
盡管和貴族世家不同,他這種高官族群並沒有固定的領地又或者固定的産業,但他頭頂上的帽子和屁股下面的座位,就是族群發展的最有利保障!
所以他不能崩潰,也不能絕望。
因為太多時候,一個人的興衰榮辱乃至於生死,真的不僅僅只是一個人的事情。
這就是文官和武將之間的不同,他不像乾元那般……始終孑然一身。
腦海中不斷的被這種紛繁的念頭所填滿,段康終於回到了府城之內,來到了被他下令封鎖的牧家族宅當中。
體表始終浮現著青色的魂力光暈,洶湧的魂力波動根本沒有丁點收斂的意思。
徑直來到了牧守一所在的正堂內時,段康卻有些愕然的停下了腳步,原本熊熊燃燒著的氣勢也是猛然間一窒。
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牧守一,竟是讓他感覺到了異常的陌生!
僅僅只是幾天沒見,可牧守一卻居然毛發皆白,臉上皺紋橫生,面板看起來也是無比的鬆弛,相比於幾天之前,蒼老了不知道多少!
“發生了什麼?”
段康難掩震驚,緩步走到了牧守一的面前,開口問道。
牧守一看了段康一眼,只是眼神中一片死寂,看不到丁點的活力。
“離歌他們……都回不來了吧?”
沙啞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就像是幾天都沒有喝過水一般。
“我不知道,在論品區域內以及擴大範圍的周邊地區,都沒有找到哪怕一名參加的貴族子弟,連根毛都沒有……除了瀕死的易秋以外。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又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