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沉默不語。
他向來不是一個會偽裝的人,在謝佑面前那場戲,是他演過最好的戲。
周青檸伸出如蔥白般的手指,無名指上是一枚鑽戒,那顆鑽石有鴿子蛋那麼大,閃得眼睛疼。
“大明前幾天給我買的,說什麼覺得適合我就買了。我還嫌他浪費呢,畢竟家裡已經有好幾枚了。不過他說才兩百萬,我覺得也不算貴,還勉強吧。”
姜溯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他奶奶的,來炫富的。
當年他把陳崇明甩了,然後對謝佑死纏爛打,送玫瑰花、放煙花、大庭廣眾用五百二十根蠟燭圍成一圈表白,什麼事情都幹過。
他臉丟盡了。
陳崇明臉也丟盡了。
姜溯有點無語,雖然謝佑窮的要死,但就沖那張臉,他就要養謝佑一輩子。
他不明白周青檸這番話到底是想讓他露出什麼樣的情緒,或許就是想炫耀如今她過得有多好,只得耐著性子道:“是挺漂亮的,陳崇明對你很好。”
沒能得到預料中的氣急敗壞,周青檸不依不饒道:“你現在呢?過得怎麼樣?你不是跟那個叫什麼……謝什麼來著?你不是轟轟烈烈的追人家嗎?追到了?”
姜溯聽到她提起謝佑,笑意就完全掛不住了。藏在頭套後面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冷聲道:“我和他感情也很好,輪不到您費心。”
周青檸乘勝追擊:“哦?他是做什麼的?怎麼讓你出來發傳單啊?”
“……”
他自然不能說謝佑只是一個小職員,他們之間還是包養關系。
被戳到痛處,姜溯有點厭惡的轉過身,卻被周青檸抓住手腕不讓走。
姜溯蹙著眉頭回首,“你還有事?”
周青檸笑容裡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虛偽,“我下個周訂婚,有興趣來參加嗎?”
姜溯忍著打人的沖動,“沒興趣。”
“你是怕你家裡那位太丟人了?還是怕你自己太寒酸?”周青檸字字珠璣,說的話又難聽又刺耳,“我知道了,你家裡那個不會跟你一樣是個無業遊民吧?難怪你們兩個湊在一起,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如果只是罵他,那他可以忍。
可如果罵到了謝佑,那就沒什麼好講的了。
姜溯甩開她的手,取下玩偶熊頭套,目光如冰刺般狠狠刺向她,“我玩剩下的東西,你用著還舒服嗎?”
“你!”
“別把彼此關系搞得太難看。”
沒給周青檸反擊的機會,姜溯一邊說,一邊退了一步,重新戴上頭套,圓滾滾的熊屁股一扭,轉身就走。
留她一個人在原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