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克裡斯是這樣想的。
但是自從他成年,考入中央軍校學習,艾米回他訊息的頻率越來越低,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克裡斯彙過去的星幣被原路退回,曾經一起長大的那套遠離主城的小房子也早已轉讓他人。
【你在哪?】克裡斯的喉嚨幹澀發苦,通話裡雌蟲敏銳的聽覺能清晰感知到對面嘈雜的聲音,曖昧迷亂的音樂,歌舞,酒杯碰撞的聲音。
他恨自己的聽力那麼好。
“艾米,快看!你的那位貴客又來了噢!”是雄蟲身邊同伴調侃打趣的聲音。
艾米漲紅了臉:“我和大人才不是那種關系,你別亂說話!”
“好好好,這就護上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咯!”
“那個……克裡斯我還有事,先去忙了,等有時間再聊,再見……”
嘟嘟嘟——通訊被匆匆結束通話,克裡斯死死盯著著被結束通話的光腦良久。
此時已經接近標準星時零點十分。
這種時間他一隻酒精過敏的雄蟲在外面陪別的蟲喝酒?艾米的“貴客”又是怎麼回事?
年少的克裡斯心亂如麻,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有這種酸澀、暴虐的情感,他只是擔心艾米遇到壞人而已。
可胸腔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分明是一隻雌蟲對心愛的雄蟲才會有的佔有慾。
輾轉了一夜難以入眠的克裡斯在翌日清晨看見了徹夜未歸帶著一身酒氣的室友。
他的名字叫做赫維亞,克裡斯知道這位存在感微弱的室友並不是能輕易招惹的角色。
神出鬼沒的雌蟲很少在學校出現,除了必要的考試現場,各科教授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只出身不凡,四處留情的貴族雌蟲名聲極差,進入中央軍校似乎也只是為了鍍金。
克裡斯見過太多這樣的雌蟲了,但赫維亞給克裡斯的感覺很矛盾,他待人的態度是極其疏遠的,很難想象這樣一隻極端理智的雌蟲會如同有性、癮一樣四處招惹雄蟲。
此時情緒崩潰的克裡斯無暇關注他的室友,他的目光呆滯無神。
“你哭了?”赫維亞驚訝,他覺得自己可能回的有些不是時候。
一夜未曾休息的克裡斯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臉上是斑駁的淚痕,比赫維亞這個整夜尋歡作樂的蟲看起來還要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