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他睜開眼睛,失神地拿額頭蹭枕頭,身體的不適很快消散,像開了淨化、穿了水銀飾帶似的,怎麼會這樣…
“段延…”他喃道。
譏諷的冷哼傳過來,段延對他仍舊算不上友善,“一大早就做這種事,當心腎虧。”
??
漸漸恢複過來的梁斯年腦子清明瞭,爬起來脖子一梗,“你齷齪!”
“誰幹齷齪的事誰齷齪,”段延不願跟他瞎扯,直截了當道:“老爺子讓我聯系你,晚上回老宅陪他吃飯。”
“哎!別掛別掛!”喊完,梁斯年又一頭紮進枕頭裡,悶聲道:“我有事找你,中午給你送飯,別讓前臺美女攔我了唄。”
“你不給孟容雲送,天天往我這跑什麼。”
然後電話就被掛了。
聽著有規律的嘟嘟聲,梁斯年一陣心悸,是啊,他現在有未婚夫…
可是除了段延,他找不到第二個能幫他的人了。
梁家與段家是世交,段延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就跟他結了娃娃親,但長大後被小他兩歲的段延留著口水老婆老婆地叫著,他覺得難堪,好在揍過一頓段延就老實了,再後來他們上了不同的高中,段延交了許多朋友,他上大學又談了男朋友,竟慢慢疏遠了,他曾為了挽回這段兄弟情送過段延禮物,但就跟昨天的便當一樣,被冷著臉丟掉,他跟段延也就徹底鬧掰了。
所以段延一邊推開他,一邊抱著他快要涼掉的身體痛哭?
他看不懂段延,但絲毫不耽誤他靠近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