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放下筷子,掃向梁斯年,安閑自在地擦嘴,梁斯年從他眸子裡捕捉到催促,以及期待,於是硬著頭皮看向老爺子,“爺爺,我跟阿延是認真的,您別喊他去相親了。”
上回段延挨罵捱打,他還在心裡默默助威打氣,而此刻,聽著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要不要臉”“是不是你強迫他”“混賬東西”“我以後怎麼跟你奶奶、他爺爺奶奶交代”,他竟同情起段延來,要不是自己找他幫忙,哪裡會—
“娃娃親不是你們定的嗎,現在我們和好了,還有什麼沒法交代的。”
可真敢說啊…
老爺子氣得指向他的手都在抖,“是你說的吧,不喜歡年年,現在他婚都訂了,你胡扯什麼娃娃親!”
“高中不懂事,現在我知道了,還是娃娃親好。”
梁斯年看了看他,莫名不太服氣。
“年年,你說。”
老爺子把話頭拋過來,梁斯年摩拳擦掌地說:“我以前也不懂事,現在知道了,還是段延好。”
這下舒服了。
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段老爺子,詭異沉默後,老爺子問:“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梁斯年震驚不已,正琢磨段延說“問年年”的話自己該如何回答,再說?太敷衍,過五年再說?這是詐騙吧。
“最晚明年夏天。”
哪成想段延壓根兒不按常理出牌,心安理得地騙老爺子,梁斯年滿臉“不是我說的”“跟我無關”的茫然,裝鴕鳥。
段延這人要不得,嘴裡沒一句實話,明年夏天…夏天多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