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怕你找他們麻煩。”
又來了,根本不走心的話。
沉默過後,段延問:“你覺得蘇南怎麼樣?”
梁斯年盯著路燈下兩人時不時糾纏在一起的影子,“什麼怎麼樣。”
段延舔了舔唇,將他的書包摘下來單肩揹著,“那天在廁所,幾個男的圍著蘇南,掐他的臉,還要看他尿尿,你說—”
“惡心死了。”梁斯年心如擂鼓,像馬上要被針紮到似地脫口而出。
“惡心?”
“惡心,男孩為什麼要看男孩尿尿。”
“是,是挺惡心的。”
梁斯年那晚沒睡好,一會兒想到蘇南的嘴唇,一會兒想到段延說“是挺惡心”時的神情。
他慢慢覺得尷尬,跟段延、蘇南一起上下學尷尬,跟段延獨處一室也尷尬。
他媽發現他狀態不對,問他是不是戀愛了,梁斯年愣了一下,接著搖頭。
“那你要抓緊啦,阿延早戀了哦。”
他媽始終懷揣著顆少女心,什麼學習什麼好大學通通不重要,青春就是拿來肆意揮霍的,他爸則是個老古董,梁斯年時常懷疑爸媽是不是被包辦婚姻了。
梁斯年扒著飯,佯裝不在意地問:“你怎麼知道啊。”
他爸輕咳兩聲,被他媽一個白眼制伏。
“阿延媽媽看見啦,跟隔壁小男生親親呢,”他媽眉飛色舞,冒著粉色小泡泡,“那個小男生好白哦,踮起腳親阿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