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撂下狠話說再來是狗的自己,又坐在段延辦公室裡,不敢直視給他拿來礦泉水的助理。
“吵架?”
梁斯年看看他,問:“你很開心嗎?”
段延向下撇了下嘴,“你的事跟我沒關系,說不上開心。”
“沒關系你還問,還有,你把我帶上來幹什麼?”
“不是你跟著我上來的?”段延反問。
梁斯年氣又不打一處來,抄起礦泉水瓶砸過去,看他輕易接住,更氣了。
“段延!”
“嗯,”他擰開蓋子,頃身遞過來,“說吧,要我幫什麼。”
梁斯年壓下火氣接過,垂下眼,“我給了孟容雲一些股份,現在想要回來。”
沉默蔓延,梁斯年清清嗓子,“你放心,我會給你好處費。”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黑卡,壓在桌子上推過去,他神氣道:“喏,工資。”
段延盯著卡,準確地說,他是在看梁斯年的手指,幾天前切菜割傷的口子癒合了,但周圍仍輕微紅腫著,其實不想聽他們吵架的事,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說不定哪天他們又和好了,像上回那樣。
“股份你都給,腦子不要就拿去捐掉。”他收回視線,說。
梁斯年沒跟他嗆聲,縮回手,看上去十分落寞。
“我承認,但我現在清醒了,他,還有他父母,只是拿我當搖錢樹、宿主,”他頓了頓,將瓶子捏響,好像要把接下來的話掩過去,“我承認我沒用,靠他不成,又來指望你,可我真的不適合經營公司,你也知道,我沒有其他朋友—”
“我跟他不一樣。”
段延叩了叩桌子,梁斯年停下手裡的動作與他對視,聽他說:“沒必要貶低自己,我經營公司跟你做菜沒區別。”
即便段延不說,他都清楚段延跟孟容雲本來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還親近的時候,段延會像現在這樣開導他,讓他覺得平庸亦是閃光點,再不值一提的事,在段延口中,都會被賦予意義。
“不過,我不要這個,”他將卡推回來,一字一句道:“你得給我我想要的。”
墨黑色眸子裡閃過征服的慾望和赤裸裸的侵略,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