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價值九位數
李寒洲起身送客,“出去。”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提醒一下,在被阿忠綁架的時候,你親口說過不會拒絕我的要求。”
“我食言了,”李寒洲理直氣壯地起身開門,“不送。”
司秦也不糾纏,把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回桌面,又擺出那副萬事都不放在眼裡的灑脫樣子,臨出門前突然駐足,背對著李寒洲說道,“有興趣的話可以在寨子裡逛逛,這裡的民俗文化很有意思。你那個交通事故死亡的同桌,她的父母也在同一天死在這裡,當時他們受邀過來參加公益支教活動,順便在寨中採風寫生。回程時因為索道故障摔下去當場死亡。那個電話.....”
她沒有得到回應,於是接著說下去:“致使她方寸大亂闖紅燈的電話,是她父母在索道卡頓的那一刻撥出去和女兒告別的,估計他們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成了女兒意外死亡的催命符。”
李寒洲只是冷漠看著她的背影,千絲萬縷的頭緒在此刻逐漸清明,“所以呢?我又不欠她一條命。就算你告訴我她的死亡真相,我也不在意。”
她當然什麼都不在乎。別人的聲譽、前途、境遇甚至生命,都不在李寒洲所考慮的範圍之內。她在年少時代早就經歷過他人皆看客無人肯相助的困窘,只能靠自己走出深淵。現如今又要她去救贖別人的災難困苦,憑什麼呢。
李寒洲既不是聖母,也不是道德衛士,世間苦楚自然輪不到她去渡化。
“你只在意沈沐芝。”司秦仍舊停在門口,“為什麼?我確實沒查到你們之前有什麼淵源,總不至於只是和她合拍一部戲,就情根深種捨生忘死了吧。”
她等了很久,始終沒有聽到屋內人的回複,久到懷疑李寒洲已經不在屋內,她轉過身想檢視情況。
一把刀抵在她脖頸,冰涼的刀尖緊貼住頸動脈,司秦並不驚懼,反而面對李寒洲笑出來,“我挺欣賞你,李寒洲。但建議你還是吃點藥吧,總是被情緒控制很容易做蠢事。哪怕這一秒我死在這裡,你又能好過到哪裡去呢?”
她輕扣兩下門板,保鏢立刻出現在她身後,又被她抬手製止動作,“你們不用管。李寒洲,把刀放下,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麼沖動可不好。”
李寒洲將刀回轉,單手握住刀身,帶著涼意的鋒利刀刃迅速割傷她的手掌,疼痛和鮮血讓她從激惹狀態中成功脫離出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你的人到來之前,只要我想,就可以要你的命。別再拿沈沐芝威脅我,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司秦抬手緩慢為她鼓掌,嘴角笑意更甚,眼底卻沒什麼溫度,“那我隨時恭候。當然,我更希望盡快聽到你的答複,這裡特指好訊息。”
言罷,她關上門離開。李寒洲獨自呆在屋裡,將那把隨手拿起的水果刀丟回桌面,失去控制的意識逐漸回到身體中,她抬頭看著窗外久久不語。
“老張,去讓前臺送醫藥箱到李寒洲房裡,裡面要放上處理外傷的止血藥物和繃帶,抗感染藥和消炎藥也準備好。”
“小秦總,她這麼對你,為什麼不直接給她個教訓?”被叫老張的保鏢有點難以理解僱主的想法。
司秦擺擺手,“美人有點脾氣倒也別具風格。我對她感興趣,費心受累也很正常。”
老張和另一個保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忙按著吩咐去辦事。
司秦的笑容瞬間消失,關上房門後撥出一個電話,“阿忠,我要你今天去做件事。”
沈沐芝匆匆趕到閃耀娛樂時,正碰上徐然從穆軒宇辦公室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新經紀人,看起來和白思曉性格一致,都是溫和恬靜的模樣。
她忍不住想,徐然這種跋扈急躁的風格,確實更適合找包容性強的經紀人,只是不知道這位會不會又被她一腳踢進罪惡的沼澤。
徐然從她身邊經過,冷臉瞧了一眼,“我沒被繩之以法,你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