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芝:“我要見她。”
司秦抬眼看她,雙手一攤躺會座椅,“請。”
“只有你知道她在哪,”沈沐芝問:“需要我做什麼,你才會送我去找她?”
司秦像是被點起興趣,“其實你真沒必要總是沉溺過去。李寒洲從前和以後的人生,不管好壞,她都已經不要了。你懂嗎?你能讓她為你選擇再活一次嗎?”
可能看眼前人有些躊躇,她追問著:“能嗎?”
沈沐芝終於把話說出來:“我不是為了讓她和我繼續才做出這個決定,我只想陪著她。如果什麼都沒能和她一起面對,我的虧欠就真的太多了。”
司秦收起笑意,想著這兩位怎麼都是犟種,她笑著說:“也不是不行。但你出發的時間由我來定。”
約定的日期來得很快,李寒洲一早就核對好賓客名單,又要求島上所有人跟著一起出海。相對徐然三天兩頭把秦總抬出來逞威風,一向沉默寡言獨來獨往的李寒洲,讓這些我行我素的亡命徒有種強烈的不服氣。
她話音剛落,肩膀就被一個踢過來的汽水瓶擊中,玻璃瓶在沉悶的重擊聲後落地,又發出清脆的破裂音。
屋內人都安靜下來,看李寒洲作何反應。伴隨著一聲槍響,所有人都瞬間站起來,伸手捂在慣常放武器的地方。
李寒洲把槍插回後腰,看著眉心中彈倒地的男人,語氣冰冷:“如果還有人不想上去,就直接說。我可以一起送他上路。”
說著她掃了一圈屋裡人,“如果都有意見,那就炸飛這間屋子。”
屋裡人表情訕訕,很快收回動作,注視著李寒洲轉身走人的背影。一會兒終於有個人開口了:“聽說這人也是明星,和徐然怎麼完全不一樣。她敢開槍,她居然敢直接開槍,他媽的是不想回到正常生活了嗎?”
“這人從上到下除了長得好看,哪一點像明星?別說明星,她這種行為處事去上班也是個怪胎。”回話的人狠狠吐掉煙頭,“是個硬茬,就是不知道秦總會怎麼處理這個事。”
“秦總?這位可是小秦總的心肝兒,秦總又把小秦總當寶貝捧著,能處理什麼?算這哥們倒黴了也是,得罪小情人搭進去條命。不過,你看到了嗎,她開槍很穩,都不抖的,這人肯定不是頭一次碰這個。”
門外走進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屋內停下話題,恭敬的沖那男人的方向喊著:“孔哥,你來了。”
被喊的人點點頭,看一眼腳下的屍體,指著門口兩人,“抬出去埋了,晾在這裡像什麼樣子。”
他抬手摘下墨鏡,掛在上衣前襟,右手掌有一條十分明顯的貫穿傷疤痕,“我和她打過交道,這人下手挺黑。第一次見面就想紮人頸動脈突出包圍,要不是被我攔著用藥迷暈,估計她當場就能逃掉。”
“怪不得動手這麼幹脆。她真是明星啊?更像小秦總的私人保鏢呢。”
“她是什麼身份不重要,”孔哥蹙眉看著發問人,“你別招惹她就行。”
說完他坐到沙發上,沉思一會兒,問:“庫裡還有防彈背心嗎?給我拿一件,晚上我也上船。”
李寒洲穿著一件黑色禮服裙,站在宴會廳中心舞臺高舉香檳致辭開場。在緩緩流動的演奏聲中,她提著裙擺下臺,周旋在來賓中娓娓而談。
眼看廳內人流三三兩兩散出,各自尋找娛樂活動。李寒洲看著牆面的巨型掛鐘,計算著更改航線的時間。很快她走到一個套件,把複雜的盤發拆開,將額前碎發用發蠟固定在腦後,又換了一套方便行動的黑色西裝,才趕往駕駛室。
李寒洲進入駕駛室後先反鎖好門,又悄悄摸出一把刀,繞到水手附近,幹脆利落的一刀抹喉。沒等一旁的二副和引航員反應過來,白光乍現眼前,頸動脈鮮血噴濺,人已經軟軟倒下。
這艘遊輪的駕駛員是船長,他發現駕駛間異常後,當即要聯系保鏢所處的暗室。手指伸過去卻只碰到冰涼的刀身,李寒洲正把短刀橫在緊急按鈕上,不帶感情的雙眼緊盯著他,他又戰戰兢兢縮回手,沒有繼續動作。
李寒洲用西裝下擺擦拭刀身鮮血,輕笑著說:“接下來按我說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