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於未黎正百無聊賴地在大唐不夜城吹風。
望著李白袖口中的盛唐,於未黎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一盞盞紅燈籠懸掛在綠樹之上,明明如晝,詩句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盡顯火樹銀花不夜天,明月,鐘樓,大雁塔等名景,直接帶人穿回到千年前的大唐盛世。
各式各樣的漢服美人嬉笑走在市井街道,這裡多是來看歌舞節目的人,於未黎尋思著來這裡直播一個小時應該不錯,苦於這邊治理太嚴,於未黎一時間還真沒找著什麼能夠直播的好地方。
於未黎剛被當地四十五一份又難吃到要死的烤麵筋氣得夠嗆,他隨手將那份麵筋丟進垃圾桶,隨著手機螢幕的亮起,於未黎定睛一看——
與夏希言的聊天記錄中,在與自己傳送的大片綠泡泡下,夏希言淡淡回了個“嗯”字。
還沒加標點符號。
得,自家捧哏這是真哄不回來了。
眼看快到抽簽時間,於未黎還真擔心夏希言故意跟自己慪氣沒趕回去,他此時正三步並兩步地跑向地鐵站,在即將邁上地鐵的那一剎那,手機的振動惹得於未黎拿起一看:
【夕顏已逝:抽到了明天晚上七點到八點的名額,和蘇慶濤對決。】
這人於未黎也熟悉,曾是曲藝高中同一個年級的逗哏,師承河北評劇大家,為人爽快仗義,他與搭檔一個衣冠禽獸一個自視清高,若不是沒什麼登上電視表演的機會,估計總在茶館說相聲的他絕對能廣為人知。
夏希言接下來又冷冰冰發給他一份《論捧逗》文稿,於未黎看兩遍就看不下去了,他本身就在拿自己的老底混日子,現在見夏希言根本不搭理自己發給他的話,於未黎跟沒有心氣說相聲了。
於未黎就這麼靠在地鐵口的玻璃上,一陣冷風傳來,於未黎不禁抿抿嘴。
好久沒碰,想喝酒了。
許是胃部感應到於未黎心中的想法,一陣腹痛如同強擊般惹得於未黎抱頭蹲下,腦內忽然閃過師父生前拄著柺杖,給自己遞來胃常安的慈祥笑臉,於未黎瞬間被立即擊垮到站不起來。
腹部緊痛,雙腿也宛如千斤重。
“不行,得趕緊去醫院。”於未黎扶著牆踉蹌地站起,此時人在異鄉為異客,即便心中有多少蒼涼,也要一個人走到最後。
他最終還是給夏希言回條訊息,免得讓其過於擔心:
【你早點睡,今晚我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