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師父,我們就打算說您教我的第一個相聲,那個《畫扇面》。”範中平靠著正李未平傻笑,“那個相聲我熟的不能再熟,一定能打倒於未黎那個裝模作樣的玩意兒!給您長臉!”
“他憑什麼比我小,就是我師叔?我可不同意!”範中平賭氣地直跺腳,李未平都有些拉不住,“您說是不是?他憑什麼啊?!”
“就憑他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李未平即便很難扛起範中平,但他也盡可能地護住自己的徒弟,“即便他是師父撿來的,那也是個不學無術的東西!白天還跟我甩臉子,簡直目無尊者!”
夏希言就這麼看著師徒二人越走越遠,待徹底沒動靜後,他才故作沒事人一般回到酒店,見於未黎正坐在床上打遊戲,頭上還滴著方才洗澡時留下的細密水珠。
夏希言將冰淇淋遞到於未黎手中,卻被對方婉拒道:“我胃口不好,你自己吃吧。”
“那你是不是連成都的麻辣火鍋都吃不了?”夏希言也不強求於未黎,轉頭就把冰激淩放到酒店的迷你冰櫃中,“我還想著帶你去吃火鍋呢。”
“我吃鴛鴦就行。”於未黎目不斜視地盯著手機螢幕,嘴角卻勾起幾許笑意,“你想吃我就陪你去。”
“明天再說,不晉級可沒有火鍋吃。”夏希言也笑道。
他將方才遇見李未平師徒的事情全部事無巨細地告知於未黎,卻獨自省去對方嘲笑他的話,聞言,於未黎這才放下手機,低頭回憶道:
“範中平這個人淨得李未平真傳,但自己沒有一點翻新的本事,現掛基本接不住,一旦脫離劇本,就很難再說出好相聲。”
“不過他有李未平兜底,現在混得還不錯。”於未黎攤手道,“畢竟是能上天津相聲晚會的人。”
“你很久以前不也上過相聲晚會嗎?”夏希言難得拿起放在行李箱中的平視鏡帶上,一邊觀看範中平先前的表演,一邊說道,“我記得看見過你。”
“你這麼早就認識我了啊。”於未黎驚訝道,“那次是我第一次去天津電視臺,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被我師父強綁上去的。”
“不用擔心直播比賽,你從以前在臺上腦子就轉得快,我覺得你那場說得比他強。”夏希言點頭肯定道,“同樣都是經典相聲,如果咱們在相聲中加入流行梗,說不定年輕人就喜歡看了。”
隨著滑鼠鍵的點點聲響,夏希言開始重新開啟《關公戰秦瓊》的舊稿翻新,他打字飛快,期間還不忘肯定於未黎一句:“你有讓相聲變年輕的潛力,這是很難得的。”
話畢,於未黎忽然鼻頭一酸,他默默下地坐在夏希言旁邊,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夏希言改稿,越看越入迷。
淩晨三點,夏希言終於如釋重負地伸個懶腰,見此於未黎鬼使神差道:“咱們明天去春熙路吧。”
“嗯……為什麼?”夏希言邊打哈欠邊問道。
“那邊有家市井火鍋店不錯。”於未黎站到夏希言身後,輕輕給他揉肩,“播完正好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