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吧。
下火車後,我哪兒都沒去,就待在候車室裡,等著去拉薩的火車開。
我不吃飯,也不喝水,我就呆呆地坐著,想著剛才看到的嬰兒照片。
早都說了,顧嘉學比我有福,看吧,他能每天看女兒的照片,我卻不能,我想孩子也只能是空想,連寶寶的樣子都不知道。
後來,火車要開了。
我痴痴地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後身子靠在車壁上,看著外面賓士而過的山川,默默掉淚。
看,顧嘉學最終又殺死了我,讓我灰飛煙滅,把痛苦刻在了骨頭上。
忽然,我聽到有人彈吉他,還在唱歌,和絃動聽的聲音吸引了車廂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捂住耳朵,想要隔絕所有代表歡樂的聲音。
就在此時,我對面坐下了一男一女,認識,男的陽光俊美,手裡拿著把吉他,此外別無一物,是sion;女的留著利落的短發,揹著書包,手裡還拎著個小皮箱,化著淡妝,竟是文蕁。
出事後,我也曾想過文蕁會不會笑話我,帶著報複的勝利給我打電話,尖刻地嘲諷我。
沒有,她10月份來看過我一次,但我拒絕見她。或許因為我比她更慘,所以她沒有譏諷我,又或許是曾經的那點仇怨根本微不足道,我們終將成長,全都過去了。
“你們……”
我不禁又往裡頭縮了些,撇過頭看外面,不想說話,也不想聽任何勸我看開點的良言。
“是顧嘉學給你爸媽打的電話。”
sion坐在我對面,從羽絨服的兜裡拿出個保溫杯,放在我面前,柔聲道:“這是你愛喝的紅豆奶茶,是他給你買的,他,他昨天下午給我打了電話。”
說到這兒,sion停頓了下,調弄著吉他,撥動琴絃,嘆了口氣:“他說你狀態很不好,不放心你,希望我來陪你散散心。他現在在另一個車廂,知道你不想見他,就沒來。”
“哦。”
我不痛不癢地回應了聲。
自打我出事後,sion經常過來看我,他在本市找了工作,算是安定了下來,有時候逢著週末,還會陪我一起在省圖書館看書。
“我是不是又任性了。”
我嗤笑了聲,用手背擦掉眼淚。
“沒有。”
sion搖搖頭,從懷裡掏出枚格桑花的發卡,幫我別在發邊。
他撥動琴絃,用動聽的聲音,念道:
“我是一顆石頭
不知從什麼地方來
某一天,我遇到了一個戴著格桑花發卡的姑娘
我聽過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