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裡面還有我老師的面子在,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我媽。
我掛了,我媽不依不饒開始給我發微信影片。
我知道,從昨晚上離家到現在,我只給她發了個資訊,再沒有訊息了,她擔心我。
“你接吧。”顧爸微笑著,起身走到窗子跟前,開啟窗子,點煙慢悠悠地抽。
我接通影片,對面是我爸媽,他們很著急,可能看見我眼睛紅腫,有些憔悴,我媽趕忙問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我搖頭,切換鏡頭,掃了下顧嘉學。
“小顧怎麼了?”我爸驚道。
“今天出去,有輛送餐摩托車失控了,差點撞到我,”
“你沒事吧。”我媽著急地打斷我。
“我沒事。”
我搖搖頭,輕撫著肚子:“嘉學推開了我,他被撞到了。”
我媽明顯地鬆了口氣,又問:“那小顧怎樣?住院了嗎?”
這時候,顧嘉學呲牙咧嘴地挪到我和跟前,給我爸媽打招呼,笑著說:“沒事的阿姨,就額頭縫了兩針,左腿有點骨裂,休息幾天就好了。”
我媽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對顧嘉學的態度顯然比以前好多了。她嘆了口氣,對我和顧嘉學說:“離子,這幾天你幫叔叔阿姨照看小顧,文蕁的外婆昨晚上沒了,曹亞梅現在不在跟前,打電話央告我幫一下她兄弟的忙,她今天就坐火車趕回來。媽媽小時候在文蕁她外婆家住過半年,理應去的,過幾天等老人下葬了,我和你爸來看小顧。”
……
文蕁外婆死了。
掛掉電話後,我心裡空落落的,呆呆地坐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別哭。”
顧嘉學拍拍我的肩膀,柔聲安慰我:“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先前聽你說那個奶奶得了腦梗,走未必不是解脫。”
我抬頭,看向抽煙的顧爸,哽咽著求:
“叔叔,文蕁的事,能不能算了。”
或許是我有面子;
或許是這件事鬧了太久,也該收場了;
再或許是,該得到的賠償拿到了,該看到的下跪看到了,該出的氣也出了。
顧爸同意收手,他給李培寬和趙小燕打了個電話,又給老朋友張所長打了個電話,前後不超過十分鐘,就把事情給搞定了。
他公司裡事多,在醫院待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