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用神識挪動它,只是像擠玻璃球那樣把它擠出去,它就這樣了。”胡志嘉指著距離自己已有一米多遠的靈機微粒。
“好標準的彈性形變功釋放,轉化成動能,然後被阻力作功消減到靜止……可惜的是我們手頭沒有儀器,要是在彈它的時候能夠植入受力感應,就能從面板回彈的距離和受力做積分,算出這次外彈的形變功有多少……”李儉兩眼發亮,又自行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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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這樣的實驗,需要最基本的儀器,而他手頭什麼都沒有。
更別說要將這樣的實驗做得有意義。從幾次觀測的結果來看,在前次融合靈機之後,人與靈機的相互關係是隨時間變化發生變化的。如果還要考慮不同個體的差異,想要建立一套可用的人與靈機之間互動的模型,哪怕僅僅限定在經典物理可見的形變功方面,都需要堪稱海量的樣本。
以當前的“家徒四壁”狀況來看,自己能夠做的事情,也只剩下對人和靈機的互動狀態作作定性分析——考慮個體差異,定性分析甚至還不一定會有用。
他媽的,真應該睡覺,這該死的求知慾,綁架了我的腦子!
李儉知道,自己對天地變化後出現的神識、靈機,還有與此種種有關的現象,已經在發現這些事情的第一個瞬間便在心裡埋下了求知的種子。
在西方的一派宗教故事中,獲得智慧讓人離開了伊甸園。
李儉不覺得自己會離開伊甸園,倒不如說,人類從來就沒有走入過伊甸園。如果一定要有一片祥和的哲學意義上的自由國度,那必然是人類在未來靠自己雙手創造的地方,而不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文明的代表所賦予的。
求知就是通往那個未來的動力之一,不過現在,李儉有些懊悔自己的好奇心太重,哪怕正身處在這樣的環境,竟然都想著要去見識新世界新領域。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在寢室裡安穩地睡覺了。
李儉看著從磨砂玻璃窗透入的日光。這扇窗戶使用的技藝堪稱巧妙,當李儉目視窗戶時,整塊玻璃都在發光。透過對玻璃進行處理,讓原本類似點光源的日光透過窗戶後變成了面光源,將灼眼的光芒平鋪在整塊玻璃面上,使屋內住戶得以在陽光燦爛的時候,直視面對著太陽的窗戶。
實際上,照射在室內的總光強並沒有減弱多少,就連熱量也幾乎全額照入室內,不過是單位面積透過窗戶入眼的光線減弱了而已。
十一月上旬的上午,在一陣關於靈機的頭腦風暴之後,李儉看著好像在發光的窗戶,感受陽光透過玻璃送來的暖意。
猜測和推定的思考餘波慢慢平息,平靜的光芒和柔和的暖意落在身上,李儉久違地覺得,自己正在休息。
過去四天長途跋涉的疲勞感直到現在才終於追上李儉,一瞬間淹沒了他。
從骨子裡發出的疲勞訊號和不願意躺下的念頭交戰,讓李儉的姿態停滯在略有駝背的坐姿,面朝窗戶,儘可能地吸收陽光傳來的溫暖。
……
“兄弟們,我回來了,有點事要說一下。”黃承志開啟房門,卻不進來,只是在門口站著。
“什麼事?”已經曬得有些懶散的李儉連頭也不回便開口,他都有些困了,差點就這麼坐著睡著。
“好事。這兒能洗澡,免費,不過洗浴用品需要自帶,浴場不提供。”
三人幾乎同時從床邊彈起:“他媽的還有這種好事?走了,洗澡去。”
“不過也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黃承志走在最前頭,把樓梯踩得像是在打鼓。
“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已經整整五天沒有洗過澡了,李儉等人先前都是嬌生慣養的學生,大抵過著天天都洗澡的生活,此時終於有能洗澡的條件,還免費,哪有不衝在前頭的道理?
別管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先把洗浴用品和換洗的衣服找出來才是正事!
不要小瞧了“嬌生慣養人”對儘可能提高自己生活質量的衝勁啊!
“……就是,挺沒隱私的。”
“混浴?”胡志嘉和李儉算是在寢室裡對霓虹亞文化了解頗多的,兩人都對混浴這種亞文化仰慕已久——只不過聽說現在的霓虹混浴,裡頭充其量也就只有些老頭老太太罷了。
和大家所期待的福利場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