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的話,這樣做的話……”孫超傑抱頭,他得想想。
孫超傑再次抬頭:“你的意思是,要殺出一片空白區,讓所有人都縮在空白區裡,我們再也不要外面的世界了?那我們的食物從哪來?在空白區裡搞農業嗎?”
“會有辦法解決的,即使是我也能想到一兩條辦法,更何況是更聰明,更有經驗的那些人。”李儉的平靜表情襯得情緒激動的孫超傑才像是精神出了問題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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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其他問題呢?這種事情不可能沒有其他問題的,任何小紕漏在你說的那種世界中,都會變成殃及所有人的大問題!”
“總會有人有辦法的,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只能看到地獄。而如果我們選擇將某個區域殺出空白,再進駐佈防,起碼能夠保留走出地獄的可能。”李儉輕輕擦去孫超傑飛濺到自己手上的口水。
“可是……這真的會殺許多生靈,而且我們相當於把自己關到了牆內。”孫超傑的思緒一片混亂,李儉為他描繪的兩種景象在腦內交替,他覺得其中有什麼是不可以的,但他說不好是什麼不可以。
“‘會殺許多生靈’,我是極端人類至上主義者,人類的利益對我來說是絕對的。至於其他動物,如果它們對人類沒有這樣的攻擊性,我壓根不會升起任何會致它們死亡的念頭;但現在它們有這樣的攻擊性,我想知道,當一種生物,或者許多種生物,對人類抱著趕盡殺絕的殺意,且確實擁有殺傷人類的能力時,我們為什麼不選擇消滅這種可能的方案?”李儉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孫超傑。
“還是說,你打算以自己或自己相熟的人,再或者是陌生人,去當不選擇這種方案時,每天都可能被變異動物謀害的祭品?”
孫超傑再一次抱頭,他必須先規避李儉為他提供的景象,然後才能找到有問題的地方。
他想到了:“不,沒有那個必要。只要這種動物變異不是全球性的事件,哪怕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一片區域沒有發生這樣的動物變異情況,我們也能在那裡建立新的聚居地,並且佈置針對變異動物的防線。”
李儉不再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態,他靠在電競椅上,側頭說道:“我也希望是那樣,哪怕那同樣意味著我們會失去很多東西,不過這樣起碼有一點好處——我們不用再殺出一片空白去了。即使之後依舊要以殺傷的方式阻擊變異動物,但起碼能少了一份……殺孽。”
“你其實還是會同情那些動物的,對嗎?”孫超傑抓住了李儉話語最後的“殺孽”一詞,這像是他同情動物的影子。
“不,我是極端人類至上主義者,人類的利益至上對我來說是絕對的。我對其他生物的感情,只不過是因為人類對它們的需要,才產生的投射。”
孫超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感覺自己聽到了難以接受的東西,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對李儉的說法。雖然情感一時無法接受,但理性告訴他,李儉的說法並不會故意侵害他的利益,畢竟從他認識李儉開始,李儉都是幫助同學、熱心公益,甚至在校時便會遠端支援工人勞動仲裁的“奇葩學生”。這讓他更糊塗了。
“如果沒有無變異區,我們大概很快就要看到組織人員撤離的救援部隊,先在臨時營地生活一陣子,再搬入永久式的高密度聚居區。我在等這支部隊。”
“即使真有那樣的無變異區,由於變異動物具有顯著的移動能力,我們仍然需要在無變異區構建高密度聚居區,還有對外防線。這依舊意味著,大部分人現在擁有的房屋產權,還是沒用了。”
“這就是我一開始想說的事情。大家在外買賣房屋和租賃房屋的事情,在我們搬入高密度聚居區後,就全都無效了。我們會在哪裡過上和過去毫不相同的生活,大概人人都有活要幹,每個人都需要出苦力,從而保證自己和家人不會被變異動物侵害。做好準備吧,如果沒有好事發生,我們大概會在同一片工地做工。”李儉拍了拍孫超傑,示意他該走了。
孫超傑恍恍惚惚地走到寢室鐵門邊,忘了拿自己的棒球棍。
“你的球棍,帶走吧,還有段時間需要它防身,你還要靠它打狗。”李儉撿起棒球棍,遞向孫超傑。
孫超傑恍惚著接過,握在手中時定了定神:“你剛才說的話……”
“你走出這個門,我就不認了。”
孫超傑深深地看了李儉一眼,費力地套上頭盔:“哈哈哈,你剛才講的笑話真好笑。我走了,你要是想吃饅頭可以來找我。”
“好,等我餓了,我會來找你的。”
……
第三輪取水行動大獲成功,據說他們並未遭遇大鵝阻擊,十分輕鬆地裝滿了兩桶水,並一點點挪了回來,雖說灑了一些,但並未像前兩組一樣,差點把半桶水都灑了。
只是在出發的路上遭遇了野狗,不知是圓陣何處暴露的縫隙,野狗徑直朝圓陣衝了過去,雙方一通暴打,才將野狗打殘趕走。
如廁的事情自不必說。李儉專門挑了時間,從雜物堆裡找來沒人要的行李箱,拖到寢室裡,橫著開啟,將自己擁有的食品緊湊地放入其中,充當食品箱使用。
一番搗騰,大家無事可做,想起要搜尋外界資訊的事。
“該想辦法給手機整點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