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河不起身,腰彎得更低,他的喉嚨裡有可憐的祈求,聲音裡帶著哭腔:“白少,您救救我愛人,讓他如願吧,他真的很想見你……我看得出來,他悔過了,我替他跟您道歉……要是您覺得以前的事還是過不去,那隨便您怎麼對我,只要您能夠去見……”
洗得掉色的運動衣被一隻手拽住,扯開,馮河來不及阻止,鎖骨到胸口的淤青暴露在了茭白眼皮底下。
茭白在馮河掙紮前就鬆了手:“他打的?”
“他喝多了不清醒,不是故意的,醒來會跟我道歉,比我還難受。”馮河垂眼整理運動衣。
茭白嗤笑:“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可不會。”
馮河認為自己的感情遭到了侮辱,他咬緊下唇,臉色很差。
“對了,為了不想再見到你,聽你說那些惡心巴拉的話,我就提醒你一句,”茭白笑著說,“他的病根不在我,在上流圈,在權勢。”
說完就進了實驗室。
馮河僵在原地,如同被人按進冰桶裡,七竅都浸了冰水,頭腦陣陣刺痛,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要是沈寄回去了,回到原來的紙醉金迷社交圈,他的世界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了。
就這樣吧。
只要那個男人在床上躺一天,他就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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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下了實驗室,接到戚以潦的電話,說是給他買了個禮物,在戚氏,等他放學過來拿。
“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送什麼禮物。”茭白古怪道。
戚以潦的辦公椅向後滑出半米:“不要?“
“要啊,幹嘛不要。“茭白對幾個同學點點頭,他拿著手機下樓梯,”你等著,我放學就去找你。“
茭白去戚氏的路上沒琢磨禮物,菊花靈是不定期送的,沒法預料它的出場時間,可那是給他的東西,戚以潦不會用它製造驚喜。
那禮物十有八九就是老戚自身。
三流狗血偶像劇裡都這樣,脖子上系個領帶蹲大紙箱裡,一開啟,哇哦,啊哈。
所以當茭白走進戚以潦的休息室,看到小紙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好家夥,我男人變小了?
紙箱裡沒動靜。
茭白蹲下來,單手把紙箱撥開,他看見了戚以潦送他的禮物。
那是一隻貓。
奶貓,白毛,金眼。
世界靜止了幾秒,茭白喃喃:“是貓啊……”
“是白貓!”茭白激動得蹦起來大叫,他一直想養貓,只是因為學習壓力大,時間不夠用,擔心照顧不好才壓下了那個念頭。
今年“我好想做鏟屎官”的渴望比以往強烈,最近他的手機上都是貓照,可能被戚以潦看見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