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淚水砸在我的臉上,讓我有些疑惑。
戴月明哭了,她為什麼哭呢?如果是因為我而哭,那未免太好笑了些,畢竟我身上的傷都是她弄的。
會傷害我,會為我而傷心的人,我認為通通都是矯情,難道像戴月明這樣聰明的變態也會矯情?
或許吧,大概吧,可是我們不是戀人,所以並不會因此開心。
警車和救護車的效率還是挺快的,在我昏迷之前,有人用擔架把我抬上車廂。
我本以為小翠會和我一起被送去醫院,可是聽戴月明和警察說了些什麼之後,小翠就被銬住,關進警車裡……
大概過去一個小時,或者一個月,等我睜開眼睛,是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裡。
說是房間,其實更像是一個培養皿。因為四周都是玻璃做成的,我臉上掛著氧氣機,身上連線著各種各樣的管子。
真是的,醫院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我只不過是斷了一條腿而已。
當我掙紮著想要站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身體冰冷麻木像是不屬於自己,只有脖子能勉強動彈一點。
玻璃房子外,我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醫生,他醒了!”
聽到喊聲後,我朝著玻璃房子外看了一眼,最先看到的不是醫生,而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披頭散發,眼圈泛黑,面色蠟黃。
是戴天晴?她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看到我睜開眼,戴天晴掩抑不住的驚喜。她似乎想要進來,卻被門口的保安阻住了。
醫生走進來,掰開我的瞳孔仔細觀察,又戳了戳我的胸口,我眼睛半閉不掙用虛弱的聲音說,“我還沒死。”
醫生嚇了一大跳,旋即趕忙說道,“小朋友,你不要亂動,也不要講話,你生了很嚴重的病……”
對醫生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我投之以看傻瓜的眼神,並且平靜的說,“你把門口的那位警官叫過來,我有事找她。”
“這個……”醫生有些為難的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見任何人。”
“如果再晚上一點,綁架殺人犯就要逃走了,出了事情你們擔待得起嗎!”我怒的想爬起身,卻發現只是多說了幾個字,就上氣不接下氣。
醫生慫了,倆穿白大褂的退出去後,沒過多時,穿著一身消毒護士服的戴天晴走進來,我搭眼看見她,順手就把氧氣罩扯下,“你……終於來了。”
氧氣罩子沒了,喘氣不是那麼舒服,我有些想咳,但又憋住了,生怕再從嗓子眼噴出點血。
戴天晴走到近前,握著我的手,淚眼模糊哽咽著說,“都怪我,怪我那天沒聽你好好兒說話,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我沒把話講清楚,誰也怨……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