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晴問,“是不是覺得這個女孩有點眼熟?”
我點點頭問,“難道你認識?”
戴天晴嘆了口氣說,“這個孩子就是十一年前的小翠,而男人是當時天暢福利院的校長。根據那個攝影館的老頭所說,當初拍攝婚紗完成後,男人特意提出要求銷毀膠卷,是由於工作人員的疏忽才留存下來,至於其它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番話,我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轟的一下就炸了!
怪不得小翠看到照片的時候,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她丟失了七歲以前的所有記憶,卻唯一記得這個男人,難道是七歲的小翠,就有了男女之情!?
不,一定不是這樣,這裡頭絕對有驚天的隱情!
而且那個奇怪的男人曾經對我說過,自己和戴天晴曾經是戀人關系。可是戴天晴對男人卻是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不僅如此,十一年前的戴天晴,也就十歲左右,難道那個男人是戀童癖!?
對那個奇怪的男人,戴天晴也是一丁點印象也沒有,難道她的記憶和小翠一樣,都消失了?
十一年,像是一堵牆,將所有真相隔在裡頭,封鎖掉所有與之相關的訊息。知道的人緘口默語,經歷的人記憶喪失,如今只剩下幾張照片,讓我無從捉摸。
怪異男人到底是誰?小翠的記憶是怎麼喪失的?還有,他和戴天晴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這些問題像是夢魘般在我腦海中縈迴,我恨不得立馬能跳起來查詢相關的線索,可是我重傷的我現在根本下不了床,獨自上廁所都得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我盡量裝作鎮定的樣子,心不在焉的送走戴天晴之後,繼續在病床上靜養,可前前後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又怎麼能靜得下來。
一夜又一夜的失眠,讓我的心情焦躁不已,雖然還不到法定的年齡,但是我必須服用安眠藥來入睡,而且身體輕飄飄的,虛弱得毫無真實感。
醫生開始給我大劑量的使用抗生素,白天還不太感覺得出來,可是一到了晚上,那種心裡頭燥熱,卻渾身打哆嗦的感覺,我這輩子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腿上的傷口像是要裂開,大腦嗡嗡作響,有好幾次我幾乎看見死去的父母在向我招手。
第十天的時候,主治醫生連連搖頭,再度把我送入重症監護的無菌房,身上再度插滿了大大小小的儀器管,臉上掛了氧氣。
當通入氧氣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一些,在迷迷糊糊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了戴天晴。
她站在玻璃房外凝望著我,手裡捧著蛋糕,還有一個禮盒。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我十二歲的生日。
生日麼,忌日麼,呵。
因為我的眼睛只眯開一條縫,戴天晴以為我在睡覺,所以一直在玻璃房外站著。她一共站了一個小時零二十分鐘,最終把蛋糕和禮物遞給我的主治醫生,抹著眼淚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