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簽的最後,還畫著一個可愛的笑臉。我迅速把紙張團成球,扔進垃圾桶裡,又對屋子裡擠滿的警察說了句,“你們都出去吧。”
戴天晴看了一眼垃圾桶,略有落寞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我攥著戴天晴的胳膊,“你稍微等一下。”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戴天晴時,我直接從被窩中鑽出,抱著戴天晴說,“對不起。”
戴天晴有些懵了,旋即臉色漲紅顫抖著聲音問,“小……小白,你幹什麼呢?先把衣服穿上,別凍著!”
“我想求你一件事,拜託無論如何也要答應我!”
我抓著戴天晴的肩膀不放,神情無比專注,這是我第一次求她,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戴天晴有些慌了,神色躲閃著說道,“我都還不知道要求我什麼事。”
“給我一把槍。”
戴天晴下意識的問了句,“為什麼?”
“正因為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所以我才要求你!求你不要過問,不要追究,把處理事情的權利交給我,我答應無論如何,都會把這件事情完美的處理掉。”
戴天晴愣神考慮的良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說,“好。”
呼,我大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的坐在床上。
戴天晴選擇相信我,這是個奇跡,就如同我選擇乞求戴天晴的信任一樣。互相相處的過程中,我們都在改變,改掉自身的習慣,去適應對方。
就像從懸崖滾落的,帶有鋒利稜角的石頭,墜入湍急暗河底部互相傷害著,磨合著,最終化作光滑的鵝卵石互相依偎取暖。
無論戴天晴,亦或是戴月明,小翠,都曾經走錯了路。而我是唯一知曉事情真相的,是外表看似小孩,頭腦卻超乎常人的我。
我想,今天晚過後,一切都能見分曉!
戴天晴,戴月明,亦或是小翠,都能夠得到拯救!
聽戴天晴說,我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昨日早晨天暢福利院所有孩子全部中毒死亡,成山的屍體堆積在冷倉裡,正等待驗屍後下一步處理。
我要的槍,戴天晴已經偷偷帶了出來。烏黑發亮的小手槍格外順手,已經不是第一次拿這個東西,無需學習。
所有事情都該了結了!就在今晚,所有人都將會得到拯救!
下午三點,陽光照射在警視廳大門的玻璃窗子上,映出一排醺暖的光。戴天晴就站在光裡,我站在牆角,兜裡就揣著那把手槍。
戴天晴眉頭微顰,“小白,真的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我微微一笑說,“這件事情,是我犯下的罪過,也只有我才能夠處理。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在這裡等著,等著我回來。”
戴天晴仍然皺著眉頭不說話,似乎有些不開心。
我頓了頓語氣,又說,“還有八年,我就十八歲了,你也不過二十幾歲,應該……沒問題吧。”
“少拿這些話糊弄我。”戴天晴忍不住噗嗤一笑,“算了,做你的事情去吧,我才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