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就埋在離我不足五十米遠的地方,我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該怎麼辦呢……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內,我瘋狂的在屋子裡叫喊,直到喉嚨沙啞,頭痛欲裂,我才停息,漠然注視著慢慢黯淡的天色。
已經是第四天了,人的生理極限就是四天,也許現在小翠已經……
不,她一定還活著!雖然毫無根據,我卻不得不這樣想。我的心中有一枚執唸的種子——小翠不能死!
想透過求救的方式逃出去,幾乎不可能。至於掙斷鐵鏈,更不可能,單是鋼條就要比我的手臂還要粗。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忽然發現房屋角落的鐵箱子裡,有一個破舊的工具箱。鏈條足夠長,我走過去開啟箱子,發現裡頭裝著沒有木柄的錘頭,和鏽跡斑斑的手鋸。
這種鋸子的話,鋸木頭還好,如果鋸鎖鏈,就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看樣子,戴月明並不打算殺我,只是為了防止我找出小翠,而將我囚禁在這裡,等小翠確定死亡後,我就可以被釋放。
被釋放後,估計戴月明會想辦法將我控告成精神病,畢竟我有精神病人的前科。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下該怎麼拯救小翠呢……這時,我又看到了牆角的鋸子。
沒錯,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我狠下心,把鋸子在牆上噌得嶄新鋥亮,又用床頭裁剪紗布的剪刀,一點點摳出鏽跡。磨刀過程中,耗費掉三瓶礦泉水。
摩擦得鋥亮之後,我又把戴月明給我塗抹剩下的酒精,給整個鋸子消毒,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準備工作。
第二步,脫下衣服,將胸口的紗布取下來,把消炎藥碾碎了放在紗布上備用。
接下來,要辦正事了!我深吸一口氣,將鋸子放在腳腕上,閉上眼,狠狠的鋸下去!
啊——
想想不到的疼痛,讓我慘叫出聲!額頭冷汗刷刷的往下落,可我並沒有收手,閉上眼睛繼續手上用力。
咯吱咯吱的摩擦骨頭聲響起,我渾身的肌肉緊繃,汗如雨下打濕了衣襟,血如泉湧動,劇烈疼痛幾乎讓我昏迷,可我必須強撐著,一下又一下的鋸斷骨頭。
如果現在停下,不僅救不了小翠,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小孩的腿骨相對細嫩,而且是朝著腳腕開鋸,等鋸斷小半白森森的骨頭茬子,我死命的一拽,直接扯下一塊肉來。
疼痛刺激淚腺,我止不住的嘩嘩流眼淚,咬牙切齒的用麻繩紮住腿部大動脈,又用紗布和藥膏將傷口死死纏住。
在這一過程中,我拼命吃帶糖的點心,避免自己昏過去。恍惚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我的意識清醒,最終抵抗住昏迷的侵襲。
血止住,我拖著斷腿,牆角的鋤頭砸開緊鎖的房門。拄著鋤頭朝著不遠處的墳墓走過去。
五百米的距離,我第一次覺得如此漫長。在荊棘藤曼密佈的山上,我跌了好幾個跟頭,終於看見了那座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