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阿爸不是那種人。”賓瑪溫婉笑道,“你安心在這裡住著,阿爸不會向你收錢的。”
“咳咳,但願吧……”
喝過一點粥,我就模模糊糊的有了睏意。傷口雖然已經好了,但還是一陣陣的腫痛,我半睡半醒,腦子裡滿是昨天殺人的場景。
被殺的少年叫那恆,是摩梭族人,卻不知道是哪家的人,等有機會向賓瑪打聽一下……
晚上吃飯,我已經能從床上爬起來。因為地方習俗,晚餐格外豐盛,有手抓肉,烤肉,肉湯,還有難以名狀的黑乎乎燻肉。
只有我和賓瑪兩個人,桌子上卻放著三雙碗筷,我以為還有人,所以一直沒有動筷。
大概過去十分鐘左右,賓瑪嘆了口氣道,“我們吃吧,不等了。”
“家裡還有客人?”
“是我哥哥。”賓瑪嘆了口氣道,“他從昨天下午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過也很常見了,總是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估計被阿爸打了一頓後,躲在什麼地方慪氣。”
昨天下午?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旋即不動聲色的詢問道,“你弟弟叫什麼名字?”
“他叫那恆。怎麼了,你見過他?”
“沒……沒有。”我強做鎮定,夾起一塊黑乎乎的肉吞下去,骨頭脆脆的,肉質有點像羊肉,但羶味更淡一些。
我忙轉移話題道,“這是什麼肉類,感覺味道不錯的樣子。”
“哦?你竟然吃得下這個東西,這是老鼠肉,一般外地人不怎麼不接受,不過味道真不錯,而且有營養哦。”
我強忍著頭皮發麻,掰開一塊肉,“那……這裡面黃色的東西是什麼?”
“可能是老鼠屎吧。”
“……”
見我臉色鐵青的樣子,賓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肚子道,“騙你的,老鼠的內髒早被掏出來,這是腦漿,吃下去很有營養的。”
嘔——
吃飯過程中,我再也沒有碰那個黑乎乎的肉塊,卻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關於那恆的事情。
還好,賓瑪似乎不怎麼待見那個叫那恆的少年,似乎還有些……厭惡。
雖然她已經很刻意的在描述那恆時,沒有說過激的話語,但眼神中的鄙視與厭惡卻無法掩蓋。
陳述後,我瞭解到,因為走婚的習俗,兩個男人同時看中一個女人,要與其結阿夏婚,女人在兩男間搖擺不定,最終透過決鬥的方式,選擇一個健壯的男人。
兩個腦殘的男人,為了一個舉棋不定的女子,進行生死決鬥,一個死了,一個殘廢。
女子看不起殘廢的男人,拋棄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恨著漢族的貨郎私奔出村子,只有幾歲的兩個孩子,就被陸離收養,悉心照料,教授醫術。
賓瑪知道,陸離的醫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一直努力學習,反倒是那恆仗著陸離的威望,從小就好吃懶做,好偷雞摸狗的勾當,到現在沒有女孩子願意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