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明好容易恢複過來一點,旋即牽著我的手臂,走到那石碑前,嘴角劃過一抹詭異微笑,“把手貼上去,說不定你能回憶起有趣的事情。”
我警惕的把手所縮回,“等等,你該不會是想坑我。”
“如果你想知道,這座房屋的秘密,以及詛咒的來源,就把手掌貼上去。”
“為什麼你自己不貼?”
“因為曾經封下鎮魔碑,留下掌印的人,就是上一世的你。”
“什麼!”我心頭一顫,再看向那鮮紅的掌印,仔細觀摩大小,紋路,都與我的手掌一模一樣!
有人說,當你對陌生的風景和人有強烈熟悉感,那便是上一世有強烈羈絆的地方。
如果我上一世來過這裡,鎮下石碑,今天再將石碑重啟,也算冥冥註定。
深吸一口氣,顫抖著右手緩緩向著那掌印貼上去,冰涼石碑頓時滾燙,龜裂,虛無的裂隙咬住我的手掌,將我的身體整個吞吸進去!
……
夜色濃似墨,荒涼山坳薄霧,綠瑩瑩月光灑下,給蒼莽樹林籠罩一層詭異,我與師姐,戴天晴姐妹倆,李湘,五人結伴行走。
最近日子不太平,山賊打著太平軍的名號半夜敲門打家劫舍,我們沿著山行走一整天,連口水沒撈著喝。
大災之年必出大亂,酆都有大批災民失蹤,按理說災年死幾個人很正常,但匪夷所思的是,這些人的靈魂消失了。
陰間不管活人,但不能不管死人,範無救拜託我們查詢原因,可在陽間轉悠了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
東北的山坡上,有個大寨子,看樣子是富貴人家,我們五人加快腳步,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微微發胖,穿著西裝,沒留辮子,像是留過洋的文化人。
既然是知識分子,應該比較好說話。戴月明問,“這位先生,我們四個是逃災的難民,您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歇歇腳。”
“好說,好說。”
中年男人和善的把我們迎進裡屋,給我們在幹淨的大糧倉打好地鋪,笑呵呵的說道,“聽口音,這位小哥像從山東過來的。”
“老家是山東的。”我也回之一笑,旋即疑問道,“這荒郊野嶺,您一個人住這麼大宅子,不怕響馬?”
談到這裡,中年胖子盡是苦笑。“大屋是祖宗留下的,家裡除了點稻穀,就剩我這身衣裳值錢,響馬恐怕都看不上。”
我從包裹裡取出散碎銀兩,遞給中年男人,“您也真是不容易,這是我們今天的住宿費,您笑納。”
中年男人笑道,“兵荒馬亂,銀子燙手,我可不敢拿,不過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老哥怎麼稱呼?”
“以前人們稱呼我九爺,現在上了年紀,您叫我老九便可。”
……
一番寒暄,老九給我們上了一壺茶,就回去休息。
蘇凝香把門關上,又在門口貼了膈音符,這才沉聲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總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