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仍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過了大概三秒鐘,我像是虛脫了般大松一口氣。
裡頭的味道要比外面好很多,可我還是嗅到一股異樣的臭味,有點腥甜和燻腦的感覺,並非是腐爛的惡臭。
我對這種氣味再熟悉不過了……
小時候,大伯得病死在床榻,當時是六月,棺材就擺在堂屋裡,等待外地的親戚回家悼念。
屍體整整放了三天,等我們開始悼念時,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這種臭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種味道!
遵循著氣味源頭,我找到一個櫥櫃。把櫃子開啟,裡面有一個捆得嚴嚴實實的蛇皮袋。
我已經猜到袋子裡裝的是什麼,顫抖著手想要解開袋子,可想到裡頭裝著腐爛的人肉,頓時惡心得下不去手。
“磨嘰什麼,我來拆。”
戴天晴從揹包裡拿出軍用匕首,三下五除二的把袋子劃開,將滿滿一袋子紅紅白白的肉塊倒出來,惡臭味道頓時撲鼻而來!
拿出手電筒來,我們兩個湊在一起遮擋光源,仔細研究地上的肉塊。
戴上橡膠手套後,戴天晴用手去撥弄那堆碎肉,我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想吐又不敢。
正在碎肉堆裡摸索的時候,戴天晴突然摸出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拿出來仔細看……
“啊!”
戴天晴嚇得驚呼一聲,因為她手裡赫然握著一顆血肉黏連的眼珠!
叫聲驚醒了屋子的主人,臥室的燈亮了,禿頭男人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兩個,“你……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戴天晴頓時警惕的掏出電擊槍,“我們是警察!你涉嫌殺人藏屍,現在正式對你實施逮捕!”
我在打量了周圍後,發現這裡只有禿頭男人一個,而且這家夥手裡也沒啥兇器,於是放鬆了一些,並把燈開啟。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現在老老實實講述自己的罪行,我們可以適當為你減免刑罰。”
見我和戴天晴一副虎視眈眈模樣,禿頭男人頓時就慫了,一臉委屈的道,“兩位警官,您說我銷售不衛生食品,我也就認了。但殺人這種事,我是真不敢哪!”
戴天晴冷眼注視著她,“不敢?哼,你都把屍體剁碎了當豬肉賣出去,還有啥不敢的!”
想到盲女給我們炒的那盤豬肉,我仍心有餘悸。萬一沒發現那一小塊頭皮,我和戴天晴很有可能就吃下去了。
接下來,禿頭男人把自己經歷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講了出來。
“年輕的時候,我和老婆在這裡賣涼拌豬肉,雖然買的人少,但是日子能過得去。直到三年前,老婆得了癆病死了,村人說我的豬肉裡頭有傳染病,再也沒人來買。
日子眼看就過不下去。就在這個時候,郝建業說有一筆生意要找我合作。我後來才之後,是用病豬和糟肉做鹵肉餡,賣給黑心工廠,我能從中撈一筆。
我看一個月能賺四五千塊,也就動心了。本來想攢錢再討個老婆,可是想到自己昧著良心賺錢,也不好往外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