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到了香環山別院,過起了平常夫妻的日子,我每日出門打獵砍柴,她為我洗手作羹湯,香環山本就是我的地盤,自那一次將她打落懸崖之後,我便安排了不少人把守著,只是如今要過平常人的日子,我便撤了守衛的人,只在別院附近布了陣法。
她樂得自在,也從不出門。
我們在香環山數月之久,從未破男女大防,最多,是我逮住她,抱在懷中親吻一時,她慢慢地從最初的彆扭逃離,到最後只是嬌羞地窩進我懷中,手上無力地捶打我胸口,嗔道“不正經!”
說實話,我是喜歡與她這樣生活的,比起之前的她,這樣傻里傻氣的她,簡直太撩撥人心。
我調教她喚我“睿”,雖然每次自己心中也覺得肉麻的可以,卻總是想讓她這般喚我,然,這女人,唯獨在這一點上,油鹽不進……
我以為她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了……但是,她發病了,在我們要走到最後一步時……
我瘋了一般,帶著她衝進了數月不曾踏足的襄南城,讓人將城裡城外凡是叫得上名號的郎中都請了來,足足三十有餘,但是無人知道她究竟患有病。
盛陰之血……這個我一早便知道,那時候她尚在王府時,我常常以她的血作為解藥,緩解體內熱毒……但是我從不知,她盛陰之血,竟然是致她行房時疼痛難忍的根源。
我們重新回到了香環山,自那夜之後,我們不再分開睡,每夜,我都擁著她入眠,沒有男女之事……
我暗中派人安排好一切,我要與她喜結連理,她很高興,我亦開心。
然……她跑了,竟然跑了……
我怒意翻滾,她跑回了幽冥宮,終於忍不住了嗎?還是……裝不下去了?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失憶,武功盡失,都是裝出來的,我竟然被她糊弄了數月……
我一路追到了幽冥宮,卻被劍陣擋在了山門。
宮凌宵跑了劍陣,我渾身是傷,原本紅色的喜服,被血浸透,更紅了,我卻覺得諷刺至極……
她已經一身白衣如雪站在了玉媚兒身邊,她身上血色的雙生花刺的我眼疼,真想撕了……
她說著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她說她不是我要找的十八……我笑了,沒有停留,離開了。
不甘心……明知她心硬如石,還是不甘心,我又返回去,卻見她與她大師兄,那個叫做什麼玉照的,正在溫存……
這裡,應該是她的住處,此刻卻是滿室的旖旎……原來這是原因。
她眼神悲傷地看著我,隔著浣紗窗,我冷笑,玉照就伏在她身上,她竟然還問他……愛不愛她,可曾愛過?
我心如刀絞一般,冷冷看著……明明那個該傷心傷懷傷神之人,是我,是我宮凌睿,她卻一副悲痛欲絕之色……
我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這種事,你情我願,與我一起時,她能病發疼痛到暈過去,此時還有力氣在我面前做戲……做戲給誰看?我嗎?
她又拿起了匕首,卻有腳步聲傳來,我躲開了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玉媚兒帶著幾個人來了。
我怕順著一條小徑往山下走,腦子裡還是她,是她被玉照壓在床上的樣子,我很混亂。
再抬眼,我冷笑一聲,玉媚兒為了將我留在這裡,真是煞費苦心了,這等陣法,我宮凌睿還不看在眼裡。
我毀了她的陣法,下了山,一路直往襄南城而去,命人封了香環山別院。